&esp;&esp;“反正都是你控股,一句话的事。”恒钧烨挑眉看他,神情似笑非笑,“一个搁置了四年的鸡肋项目,让出去对新远也没什么损失吧?”
&esp;&esp;“既是鸡肋,你要它干什么?”容少宸不甘示弱,语气咄咄逼人,“惯会强取豪夺的恒公子几时开始心慈手软了?”
&esp;&esp;他的嘲讽像掷到一堵墙上,又飞快地反弹回他自己脸上——恒钧烨眼中闪动着幽幽冷光,反问道:“那就要问问地产金童容大少四年前为什么不顾董事会反对执意竞拍这块鸡肋,甚至专门成立了新远建投?”
&esp;&esp;容少宸被击中靶心,脸色一黯,无话可说,只能瞪眼。
&esp;&esp;营山的整体开发权是新远拍下的
&esp;&esp;连好几年不过问公司事务的恒应征都觉得儿子脑壳有包,得到消息之后
&esp;&esp;等他们双双冷静下来,天已经黑透了,躺在齐腰深的草丛里看星星,星空亘古如一,人间恍如隔世。
&esp;&esp;也许是物极必反,在庄重严肃的办公场所经常一言不合就翻来滚去的两个人,如今在这个极致暧昧的地方,在这温柔撩人的月色下,竟然一本正经地谈起了公事。
&esp;&esp;“少宸,我们之间的争斗该停止了。”恒钧烨双手垫在脑后,闲适慵懒,轻描淡写地递出橄榄枝,“我本人随叫随到任你宰割,犯不着再拿公司出气。”
&esp;&esp;容少宸低低地“唔”了一声算是回应,对峙多年,他几乎忘了是谁先开的第一枪,反正来来往往,都不肯率先投降就是了。
&esp;&esp;“新远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不肯罢休,非要逼出一句准话。
&esp;&esp;“捷径走不通,就正常ipo吧。”容少宸睫毛轻颤,眼眸倒映着璀璨星河,“总之谢谢你的好意。”
&esp;&esp;“你这个人……”恒钧烨哭笑不得,撑起上身侧躺着瞪他,“怎么这么倔啊?未来的形势你应该有感觉吧?”
&esp;&esp;容少宸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
&esp;&esp;地产行业飞速发展十来年,地价攀升,房价疯涨,这台庞大的利润发动机足以引来各方资本觊觎,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逐利而来,他们这些行走在刀刃上的守业者,必须不择手段地发展壮大,才能在随时到来的冲击中保住一席之地。
&esp;&esp;所以他等不了五年让新远走正规程序ipo,才会动了借壳的念头——新远是他一手缔造的,就像他的孩子一样,欣欣向荣,却浅薄稚嫩,不像容城那样树大根深无惧风雨。
&esp;&esp;没想到却冒出个搅局的人,莫名其妙地替新远挡了一灾。
&esp;&esp;“是我太心急了。”容少宸不得不承认他被这种无法摆脱的危机感逼迫着,在做出决策的时候并不完全理性,“新远的未来不能寄托于外人伸出援手,还得靠自身实力。”
&esp;&esp;“外人?”这两个字刺痛了他,恒钧烨双眼微眯,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看着他,容少宸偏过脸来,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眼底一片坦然。
&esp;&esp;这次是他败下阵来,恒钧烨压着火气,试图曲线救国:“你要是觉得无功不能受禄,那就帮我个忙如何?”
&esp;&esp;“什么忙?”
&esp;&esp;“我们两家合作,接手云溪郡。”恒钧烨踌躇满志,态度坚定得仿佛他要拿下的只是别人园子里一颗白菜,而不是那个烂尾近十年的千亩大盘。
&esp;&esp;“云溪郡?”容少宸不禁动容,一下子坐起身,先是惊诧,继而是不能自抑的兴奋,仿佛胸中有一簇火焰被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点燃,烧得他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esp;&esp;那是葛宏达毕生的遗憾,也是s市地产行业未愈的创伤,如果他们联手能够让这艘巨轮再度扬帆远航,让这颗盛世明珠重新绽放光彩,那该是多么快意的事!
&esp;&esp;容少宸几乎陷在对方炽热的目光中无法自拔,他想起十年前那个夜晚,面前的坏小子也是这样双眼发亮,带着笑问他:想不想来点刺激的?
&esp;&esp;“认识你……”容少宸带着几分感慨,声音轻得几乎随着夜风飘散,“果然是我这辈子最刺激的事。”
&esp;&esp;若即若离的温热气息撩动着他的感官,让恒钧烨一时忘情地抓住他的手腕,手指还不老实地挑进袖口,低沉的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
&esp;&esp;div
&esp;&es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