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几人靠在椅内不想动。
李菡瑶笑问:“如何?”
王壑扫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点评道:“论烹饪,这菜肴算不上精美;论味道,也算不得一流;论卖相,都是瓦盆粗碗盛装,但不知为何,吃了还想吃。”
谢相急忙点头附和,“正是。”
他都吃撑了呢。
这可是少有的。
李菡瑶合掌笑道:“好一个‘吃了还想吃’!我每次来也是这感觉,还以为是隔锅饭香呢。”
说话间,杨大哥来收拾碗盆。
四丫头又送上一大瓦盆西瓜,瓦盆粗粝,西瓜碧绿,红瓤鲜艳,因刚从井里捞上来切开的,冷气遇着热气,表皮凝结一层细密的水珠,看着就诱人。
李菡瑶拿一块,奉给谢相,道:“谢相尝尝这瓜甜不甜。”
谢相受宠若惊,忙站起来道:“谢月皇。”
李菡瑶一笑,又拿一块奉给朱雀王。
朱雀王虽没站起来,却双手来接,说“臣谢过月皇。”
轮到王壑,李菡瑶却不递了,笑道:“你自己来。”
王壑笑道:“不敢劳月皇。”
说罢自己拿了一块。
李菡瑶也拿了一块。
朱雀王看着李菡瑶,喜爱中带着尊敬;谢相心中也十分熨帖,唉,她要不是月皇多好!
咬一口西瓜,清甜。
从里到外透心凉,舒服极了。
李菡瑶吃了一块,便不吃了,见杨大哥站在一旁不走,似有话说,便问他生意如何、将来打算。
杨大哥巴不得一声,忙道:“生意好得很,都忙不过来,地方也不够用,推了许多生意。”
他笑中带着惋惜。
李菡瑶黑眸滴溜溜一转,当即指着主屋道:“你这样:在这东边再接一间抱厦屋,就跟厨房一样。不过,这抱厦盖成活动的,用木板拼成个廊亭。夏天天热,把木板抽了,就成了三面透风的敞轩,凉快又透气,还不影响观景;冬天冷,装上木板就成了木屋,南边和西边留两个大窗户,装上玻璃,下雨下雪的时候,在里面吃饭还能赏雪景……”
吧啦吧啦,从木屋的外观,到里面吃饭的桌椅布置,一口气说了一大篇,除了两个玻璃窗值钱些,其他的工程找隔壁的李木匠就能做,并不费多少银钱。
王壑见她眼一眨一个主意,心里爱极了。
杨大哥也激动地搓着手,道:“正要告诉月皇这件事呢:这些日子有几个公子住在我们家。我不要他们房租,包吃包住,就请他们教四丫头几个认字。他们感激我,给我出主意,也是叫我接一间抱厦,大致跟月皇说的差不多。我拿不定主意,可巧月皇来了,我就想跟月皇讨个主意。谁知月皇也是跟他们一样的主意,这可巧了!”
李菡瑶笑道:“原来你有军师了。”
杨嫂子也出来了,用围裙擦着手,笑喳喳道:“那几个公子可厉害了,都是举人老爷呢。”
李菡瑶笑道:“既这样,你就盖起来。不能总这样把生意推走,也该把店面做大些了。当初叫你们紧着每天打的鱼鲜做,是想着你们头回做买卖,没经验,不宜投太多本钱,不然亏了承受不起;现在不同了,杨嫂子也有经验了,招牌和口碑也打出去了,孩子们又都上学了,正需要你们大干一场,多攒些家底,将来孩子们也好成家立业。”
杨嫂子被她说得热血沸腾,激动道:“我就是这们说呢。”
李菡瑶关切问:“银钱可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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