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见状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的朋友说什么?”
文晓动了动自己在飞机上被靠的酸疼的右肩,看着在车上靠着自己左肩的林暮。心想还好她换了一边靠着,否则估计往后至少一天多自己的右手都会不怎么舒服。
“她说到酒店之前,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文晓用英文回答司机。
司机听后,对文晓建议:“哦,当然。如果你困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到了酒店我会叫醒你们。”
文晓摇摇头回答:“没关系,我还不觉得很累。”
林暮睡着了,那至少自己要在这一路上保持清醒和警惕才可以。且不说这里不是国内,就算是在国内的时候,遇到这样的状况文晓也会这么做。
这怪不得文晓多疑,只是多年以来难以改变的习惯——作为保护者的习惯。
虽然单单从外貌上来看,文晓比林暮显得柔弱甚至是好欺负很多。但是只要熟悉她们的人都知道,实际上文晓比林暮难办的多——各种意义上而言的难办。
就性格上而言,林暮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与其说是粗神经,倒不如说有时候简直是没神经。一帆风顺的成长让林暮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压力和困境,但难能可贵的时候,她的独立和坚强没有被这样的环境所磨灭。
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孩子一样没心没肺的性格渐渐有了些转变,但不少友人都觉得如果林暮身边缺个人的话,林暮肯定是过的多灾多难。
而这个“不可缺少的人”就是指文晓。
文晓比林暮小两岁,但只低一届。也许是因为上学过早,所以文晓总是和比自己年长约么一两岁的人相处。但是由于文晓过于出色的成绩和偏小的年纪,稍微年龄大些的同学总是不怎么喜欢搭理她,久而久之文晓的性格变得内向起来。
这一度让文晓的班主任以为她是个自闭症儿童,因此对文晓的关注和偏心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殊不知这样的行为更是让其他人对文晓有了隔阂。
为了不被其他同学欺负,文晓很早就学会了观察别人对她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当然,在被同学们“不小心”锁进工具室几次之后,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学会怎样保护自己了。
因为文晓知道,向老师寻求帮助只会让欺凌变本加厉。只有靠自己的努力,这些事情才会停止下来。这一点,是文晓第一次向父母哭诉的时候,父母所告诉她的,而她也记住了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08
他们沿着海岸边窄小的公路行驶着,透过车窗的玻璃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外面的海滩和一幢幢风格各异的酒店别墅。
天色渐暗,从机场出发的时候原本只是微微偏西的太阳现在已经垂至海平面。海水映衬着天空被染的血红的云霞,泛出粼粼暖色的波光。
层层红云裹不住执意离开太阳,只能任由那为自己添上了色彩的光明从身边一点点的溜走,沉入那自己触及不到的深海之中。
看着这样的风景,文晓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靠在自己左肩上的人似乎因为睡饱了而终于有了些动静,文晓转头看着林暮在自己的肩上蹭了许久后,才缓缓睁开一双朦胧的睡眼。
林暮抬头看了看自己靠着的人,又茫然的环视了身边一圈后,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只不过在看到窗外开始变黑的天色时,林暮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压抑的烦躁。
“还没到吗?”林暮的语气有些冲,“天都黑了。”
文晓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左肩和有些发麻的手臂后回答:“大概是当地的高峰期吧。这个时间段,差不多是晚上的活动和节目开始的时候,所以比较堵。”
“比较堵?”林暮不自觉的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在‘比较’这两字上带了些嘲讽的腔调。
文晓没有回话,只是用右手在车窗边支着脑袋,看着外面这条窄小的马路上一片鲜红的尾灯。
前排的司机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这不妨碍他从林暮的语调里感觉到其中的不快和烦躁。
“别着急,姑娘们。过了这一段路我们就能到酒店了。”司机关掉了车里的空调摇下车窗,比起人造的冷风他更喜欢来自然的海风,“这里的夜晚很丰富,所以这个时候通常会比较堵。”
林暮听到司机的解释冷笑一声,抱着胳膊靠在另一边的车窗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你怎想的,定了那么远的酒店,真麻烦。”
文晓自然没有错过林暮的这句抱怨,瞥了一眼一脸不悦的林暮,文晓选择了沉默和无视。
前排的司机见没人搭理自己的解释,也只有悻悻的闭嘴了。
起床气这个东西林暮和文晓都有,只不过林暮不会压制那份躁动和怒火,而文晓则会。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