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华见到的,自然是窘迫的夏长征和张翠。
这和他印象中的情况完全不同。
空荡荡的袖管,另一只手也绑着夹板缠着绷带,夏长征的伤居然这么重!
还有张翠,在安庆县时多爽利的一个女人,开着一个店,店里大小事都一把抓,把‘张记’经营的有声有色。哪像现在啊,人憔悴了许多,家里的活儿全靠她一个人操持。
“子毓,这——”
家里光景怎么变这样了?
这种光景,子毓那些钱是怎么拿出来的!
如果不是把钱都给了他,子毓的爸妈来京城,也不会住在条件这么差的地方吧。
桌上的剩菜散发着变质的酸味儿,几只苍蝇在屋里飞来飞去。
王建华十分内疚,他忽视女朋友实在太久。
“子毓,这地方不能住,我再给叔叔阿姨找一个合适的住处,你看夏叔在这里养伤,心情不好,恢复也不好。夏叔的手怎么伤的这样严重?”
张翠顿时就被点燃了火气,“还不是那个夏晓兰!”
“妈,你不要乱说,无凭无据的,关晓兰什么事儿?”
王建华也莫名其妙,说手伤呢,怎么扯到了夏晓兰。对了,夏晓兰参加了今年的高考吧?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却是不好问子毓一家人。
不过夏子毓越是遮掩,王建华越是要追问。
最后夏子毓终于忍不住吐口:“还是过年时候闹的一出,就是我二婶把二叔给砍伤,奶奶跑去学校门口闹事,你还记得吧?那天到最后,所有人师生都站到了晓兰那边,把我们家所有人都当成了坏人。我们离开后,‘张记’的生意一落千丈,原本很安稳的做着生意,忽然有人各种找麻烦,最后连店面也不让我爸妈租了,你也知道这店能开起来,当初全靠一中的孙校长帮忙,孙校长态度大变,我妈就说……就说是晓兰在孙校长面前,说不让张记开下去。”
王建华满脑子疑惑。
夏晓兰一个学生,还能指挥动校长啊?
夏子毓语气艰涩,说‘张记’关门大吉后,她爸妈只能去省城摆摊谋生。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爸晚上去拿货,却被人给袭击了。
说到这里,张翠好像魔怔般反复念叨:“就是夏晓兰,就是她,是她干得!”
王建华越发不解。
夏子毓一脸苦笑,“我是不相信这些事都是晓兰做的,她什么性格你也知道,嘴上说的厉害。再加上我对不起晓兰在先,任由她骂几句消消气也应该,但是晓兰……你怕是不知道,晓兰和过去完全不同了,她今年高考是豫南省的理科状元,还报考了华清大学,恐怕这时候已经到华清报道了吧!”
一个普通的学生,当然没办法说动县一中的校长。
一个能考省状元的学生,校长也会站在她那边的。
夏子毓不想告诉王建华,但她更不想夏晓兰风风光光出现在王建华面前。京城就这么大,王建华早晚都会知道,不如让她来告诉!同一件事有不同的说法,只看谁更能让王建华先入为主!
王建华,也的确如夏子毓所料,呆愣在当场,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