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乐觉得越意是这皇宫里活得最通透的,也最自在的,她不去刻意讨好,就只是跟投缘的人相处。
这些都是济元帝对她的宠爱。
“阿意心善。”栖乐以这四个字回应足矣。
……
临近黄昏,灯火葳蕤,笙歌舞动,露天家宴开始了。
众人身前的长岸上都放置乳白瓷瓶,里头的粉色月季高低错落,袅娜生芳。
唯有此花开不厌,一年长占四时春。
栖乐没有跟越意在同一侧,反而跟太子在同侧,对面是郡王,称得上是虎狼环伺。
济元帝像是提前知道越钦缺席的事情,并没有多问,只是在垂眸思索,席间摇曳多姿的歌舞似无人问津。
歌舞声罢,太子越岱起身举杯:“父皇,因您鸿福齐天,素山才免此一难,儿臣举杯敬您。”
紧接着都站了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之后就是各自向济元帝敬酒,郡王利涉看着栖乐一直不动,开口道:“弟妹怎么不给陛下敬酒?”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栖乐,除开越意略显担忧,其它都等着看笑话。
好像不敬这杯酒,跟犯罪一般。
避不开的酒桌文化,还是吹到栖乐身上。
太子越岱也道:“越钦不在,弟妹理应替他尽孝。”
栖乐揉了揉头,假装微醉的模样,端起酒杯,故意不稳地站起身,香酒洒出一些,在希夷搀扶下开口:“陛下,臣妇不胜酒力,这杯还是敬您,敬您怀天下人之心,熹平国得大治。”
济元帝信了她,被这一句话哄得开怀:“不愧是越钦看中之人,朕很欣慰。”
栖乐畅饮杯中酒,晃晃悠悠坐了下去,几乎趴在桌案。
不过两杯酒,就醉了。
郡王在对面看得清清楚楚,早知道她这般易醉,何必费心寻烈酒。
旁侧的太子邪魅一笑,转瞬即逝,少有人察觉。
越意看到栖乐的模样,站起来请辞:“父皇,世子妃醉了,我扶她去房中休息。”
济元帝怎么会不清楚底下人的心思,他也正好想试试这姑娘在越钦心中的分量,顺水推舟道:“意儿,你留下陪朕,常公公派人送世子妃去休息。”
“可是——。”
郡王道:“世子妃的侍从也在,公主不必担忧。”
越意看了一眼希夷,她是越钦哥的人,应该不会有事,遂又坐了下去:“是,父皇。”
在一个公公带领下,栖乐被送去的弄亭斋离宴会很远,推门那刻,筝声几乎闻不见。
“谁跟我去取醒酒汤?”
希夷同张檐看了一眼,意见统一下来,看向夏栀:“夏姑娘,要不你同这位公公去取醒酒汤?”
夏栀没有推辞:“好。”
人一离开,希夷搀扶栖乐在床榻躺下,看着她一脸通红,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她把张檐拉到外面:“张檐,你速回燕都告知主人。”
“老大会为世子妃破例吗?”
“先不管这么多,今晚若是有人下手,不是我们能阻挡住的。”希夷往屋内看了一眼:“若我们不告诉主人,怕是要受重罚。”
张檐也觉得今日这事不对劲,屋中其它两位娘娘都没事,看样子就是整世子妃。
“说得也是,老大待世子妃确实不一般。”张檐说完就朝燕都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