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崔氏睁开眼睛,问道:“真的不好了?”
&esp;&esp;翠儿点点头,道:“恐怕要预备着。奴婢听人家说,人一旦咳血命就不长久了。奴婢寻思着,恐怕不是个好兆头。”
&esp;&esp;顿了顿,翠儿又道:“奴婢瞧着这情形,是不是请大夫来再给宁姨娘看一看,开几服药吃着?”
&esp;&esp;再请大夫来看,这是西厢房那头提出来的,说起来也是合情合理。
&esp;&esp;不请倒容易落人口舌。
&esp;&esp;不过翠儿怕惹二奶奶厌烦,所以不提这一茬。
&esp;&esp;崔氏没有反对:“你去安排就是。”
&esp;&esp;崔氏又道:“就请之前的那位大夫,他熟悉宁姨娘的病情,请他来就是。”
&esp;&esp;翠儿道:“奴婢省得。”
&esp;&esp;当天下午,许茂礼给请来了。
&esp;&esp;这是许茂礼第三次来给宁姨娘看病了。
&esp;&esp;头一次,药给钱妈妈偷走了。
&esp;&esp;第二次,钱妈妈在家养病呢,这次没人偷宁姨娘的药,许大夫给配的药顺顺利利地到了宁姨娘手里。
&esp;&esp;今儿是第三次。
&esp;&esp;许茂礼仔细问过、看过宁姨娘的症状。
&esp;&esp;是时候收尾了。
&esp;&esp;看过病,许茂礼被小丫头领着进了正房的堂屋。
&esp;&esp;堂屋面阔三间,处处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esp;&esp;许茂礼被引到一扇云母石屏风处。
&esp;&esp;四周仆婢林立,崔氏雍容华贵地端坐在另一头,隔着一扇屏风和许大夫交谈。
&esp;&esp;崔氏没耐性绕弯子,直言道:“宁姨娘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形,还望大夫直言相告。”
&esp;&esp;这也就是宁姨娘情形真的不好了,钱妈妈又在家里养病,崔氏才亲自出面的。
&esp;&esp;许茂礼知道对方的身份,一边守礼地低垂视线,一边斟酌着言辞:“病人肺气灼热,胸口痛,一直咳嗽,还咳出血来,这……这恐怕……最好给病人换个清净的地方养病,人少一点的。”
&esp;&esp;崔氏本来只想知道宁姨娘是不是真的不行了,眼下却听出点别的意思来。
&esp;&esp;崔氏眉毛一拧:“这话是什么意思?宁氏到底得的什么病?”
&esp;&esp;翠儿伺立在旁,闻言也是一阵紧张。
&esp;&esp;她忽然想起来,上午去西厢房的时候,冬儿那丫头也捂着帕子咳嗽了几声。
&esp;&esp;许茂礼支吾了一下,才道:“病人恐怕是……看症状像是痨病。”
&esp;&esp;此言一出,伺立在旁的丫鬟婆子们顿时一片哗然。
&esp;&esp;崔氏脸色大变。
&esp;&esp;
&esp;&esp;第二日上午。
&esp;&esp;荣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