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姑娘,这白玉镯子你看得上么?我买下给你做下月的生辰礼如何?”
“筱姐姐送礼,我哪敢看不上?”
“你苏大姑娘看上的,可都非凡物,见过皇上了?”
付姝妍脚步一顿,说话的二人,其中一个叫万筱,郡王府长女,嫁了平章政事嫡子,身份可谓尊贵。
听她话里的意思,付姝妍便清楚了另一人的身份。
她阻止了青檀的催促,鬼使神差站在这儿,继续听。
苏禾声音低下来,“还未曾见过,怕…怕扰他清静,听闻皇后是个心善的美人,想也是非我能比。”
付姝妍握了握拳,心下嗤道:心善?人人都道付茗颂心善、可怜,可她分明是扮猪吃老虎,装的!
她疾步走向马车,深呼吸几口气,侧头看了眼苏禾,随即在青檀耳边说了几句话。
青檀神色复杂,为难道:“姑娘……造皇后的谣,不好吧。”
且,图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可图的,有些人,不过是图个心里畅快罢了。
这夜,苏禾途径自家林荫道,无意听见丫鬟议论,无不是关于皇后。
例如,立后之前,付茗颂仗着身份强行将她那个爬床的娘立进祠。
例如,飞上枝头之后,翻脸不认人,不顾养大她的姨娘。
再例如,若不是陈如意体弱多病,后位根本轮不上她……
苏禾心下狠狠一跳,若不是和光大师算的卦象,说不准,根本没有立后这回事。
随后,背后议论的两个丫鬟叫苏禾拖下去打了两个板子,以示警戒。
长夜归宁,苏禾倚窗,想起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温文儒雅,气宇轩昂。
蓦然,面色一红,心念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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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三年纳官一次,今年朝中又势必动荡,闻恕极看重能人,不得不给礼部施压,以保公允。
为这事,他宿在御书房两日了。
一早,付茗颂将早膳装进食盒里,递给素心道:“叫人送御书房去。”
素心接过,低头应是。
遮月给她添了件小衣,即将入冬,天儿又冷了。
付茗颂拿上绣了整整一个月的山河图,抬脚往永福宫去。
进永福宫大门,还未至殿前,便听闻争在与沈太后贫嘴。
她扬了扬眉头,“恒王来了?”
许姑姑应了声是,为她挑开珠帘。恰是此时,闻争一句话落下,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听清——
“我还以为,苏禾回京,如何也能封个妃位,以她的身份,至少也得是个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