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她何处不对劲,现下想来,每一处被忽略细末好似都放大来。
例如,她本就生的妩媚,画眉时,眉尾向来会有意收短,且还会描得钝一些。
可近日,那一抹拉长的眉尾,不但未减弱生来的娇媚,反而还多添了几分风情。
闻恕没来由轻呵了一声,吓得素心头皮发麻,双手紧扣。
男人嘴角勾起,又渐渐放平。
他闭了闭眼,想起这半月她那种种黏人的迹象,她用小拇指勾着他的手,香吻最后她舌尖总有意无意上卷一下……
闻恕攥紧拳头,不是落水后遗症,而是习惯使然。
对了,还有她醒来第一日,提到的“宋宋”……
他哑着声音唤了声元禄,道:“去打听一下,姜氏的马车停在何处,莫打草惊蛇,今夜昭阳宫的人,若是谁往外泄露一个字,就自己将舌头割了。”
众人一骇,纷纷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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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禄未惊动姜氏,辗转从姜氏的马夫口中打探消息。
这马车,是停在平南街街口的。
直至这辆从宫中驶出的马车堪堪停下,元禄也想不通,这平南街有何异样的地方?
非说什么人,这宋大人的府邸,倒是建在街尾,可这皇后娘娘是叫她嫡母带出宫的,与宋大人又有何干系?
不及他深想,身侧的君王已抬脚往街尾去,待元禄反应过来时,头顶上正赫然立着两个大字,宋宅。
“叩门。”闻恕冷声吩咐。
元禄心下一紧,忙上前照做。
然而看门小厮支开一条门缝时,那门外的“客人”竟如此霸道,直接抬手毫不客气地推了门,小厮因此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一路追着人“欸欸欸”地喊,直至元禄将宫牌递给他瞧,他才堪堪住了嘴。
他心道:今夜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手中都持有宫牌?
元禄笑呵呵道:“不知宋大人内院在何处,烦请小兄弟带路罢。”
小厮呐呐应了声,抬手指向左边的小径,道:“这里走。”
一路上,小厮都觉得身后阴风习习,脚步都不由快了些。
他指着那处微亮的屋子,吞咽了下嗓子,道:“宋大人今夜会客,两位大人稍等,容小的通报一声。”
会客?
闻恕眉宇间又沉了两分,会客是吗?
小厮转身欲去,却被钳住了肩颈,那浑身散着冷气的人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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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之中,烛火摇曳。
宋长诀哄她似的无奈应好,见她哭得不成样,一只手搭在姑娘的细肩上,安抚地轻轻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