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成的,我做不来,皇上压根不瞧我一眼,还贴上去……实在丢面。”她咬唇道。
陈思意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丢什么面,等你进了宫,得了宠,那是风光无限,当初若非你身子骨不好,那后——”她捂了下嘴,压低声音说:“那后位,非你莫属。”
“姐姐你忘了,之前在茶馆,韩知年想用茶水烫皇后,六公主出手相助后,韩家没多久就离京了,这事儿定是皇上所为,他早早看上的就是付家。”
陈思意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这都为什么,还不是因你身子不好。”
另一侧,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陈家姐妹二人身上。
付茗颂侧着脖颈瞧了许久,直至那草场上一阵锣鼓声落下,她方才收回目光。
闻恕上场了,与其相驳之人,正是方才得胜的沈其衡。
沈其衡骑黑马,闻恕骑棕马,马球落地,缰绳紧拉,比赛便开始了。
付茗颂的视线随着那匹棕马移动,只见马球来来回回被他手里的杆子勾着,同沈其衡手里那根暗暗较量。
男人伏下腰,半趴在马背上,一个上挑,便将马球打远,二人立即拉紧缰绳追赶上去。
来来回回,竟是有五六个回合。
那草场上的身影英姿煞爽,充满活力,付茗颂一时有些恍惚,这辈子,上辈子,她好似都未曾见过……
两世帝王,他身上应是千斤万斤重。
倏地,闻恕又一挥杆,马球从地面上腾起,众目睽睽之下,滚进球网里。
看台上欢呼声起,比之沈其衡的,还要再高一倍。
哪怕是他在远处的草场听不清,恭维之声依旧络绎不绝,好似不说,就要落了下乘似的。
素心高兴地给付茗颂添了杯茶,道:“娘娘,奴婢没骗您罢?皇上可会打马球了呢,还会投壶、射箭,总能赢。”
沈太后亦是笑,“可是好些年,没见他上马挥杆了。”
付茗颂咽了口热茶,见草场上的男人向看台走来,她下意识又往陈家姐妹二人身上瞧了一眼。
她记得,立后之前,同陈家姐妹二人有过一聚,正是那回,韩知年手中的热茶,险些朝她泼来……
无意的吗?
当然不是。
方才陈如意追着手绢,追到皇上面前,无意的吗?当然也不是。
忽然,腰侧被一只手握住,他低声道:“看哪呢?”
似是有些不满,她竟没先瞧他。
付茗颂回头,心说,看你的爱慕者。
可此处人多,终是咽了回去。
她摇摇头,一本正经地拂开他的手。
在外头,她总是端着。
按理说骑马装穿着并不舒适,天热,这衣裳又厚又紧,下了草场,他怎不回屋换了?
付茗颂多瞧了他几眼,男人回望过去,往她嘴里塞了颗葡萄,还是剥了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