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常明:“我是想起今天那个越南专家说的一些话让人很恼火。他说当地的公共医疗资源已经很紧张了,问我为什么还要专门安排固定数量的医生去方舱医院。他还问方舱医院只是临时医院,为什么要划分功能区?”
田浩宇:“您当时肯定想暴打这个专家一顿吧。”
苏常明:“如果可以,我真就想当场把打他按在地上一顿。倾其一切所有去救治国民,这是一个国家对民众的责任。疫情这么严重还嫌麻烦,我都无语了。”
说道这里,苏常明叹了一口气。在场的人都明白,医生怜悯病人,想救人。但是阻拦在这前面的不仅仅是可怕的病毒,还有非我国同类的种族因素。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有无国界的医生,却没有无国界的民众。
林栋梁:“我相信你虽然看不惯这样的现象,但是方舱医院肯定建好了。”
苏常明:“嗯,第一座建好了,还根据实际情况改良了一些地方,更符合实际。之后就会按照这个范本全面建设其他的方舱医院。我也会留在方舱医院指导他们如何运作和使用。”
林栋梁:“很好,辛苦您了。其他人呢?有没有想说的?”
陆一薪:“我的工作还好,当地的检测率和普筛率都不高。而且检测方法也不是很对,已经进行指导了。接下来就是样检的准确率问题。”
林栋梁:“很好,辛苦您了。”
林栋梁把目光转向宁静和吴庸,2人是负责重症救治。感受到林栋梁的目光,吴庸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
吴庸:“重症救治的情况很糟糕,他们几乎不会根据实际情况去分类判断,只是按照之前一组提供的一些方法在救人。重症患者的数量很多,大部分情况都很严重,致死率不断攀升。”
宁静:“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些医生告诉我们,当地有很多感染了的患者没有到医院救治,或者医院人满为患不接收他们。这些人就自行居家隔离,然后死亡。”
死亡,这两个字就像是铁锤一般的沉重。在场的人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从同伴口中听到如此真实的描述,还是让人忍不住感到难过。同样是感染的患者,生在不同的国家就有不同的结果。
众人沉默之际,田浩宇突然说起了自己今天的见闻。
田浩宇:“我和何志森今天也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林栋梁:“哦?是什么?”
田浩宇:“早上的时候,我们经过一个街区,路边的移一栋的居民楼的外墙窗户上坐着一个人。那栋楼应该6层高了,5楼窗户外面的一小节窗台上,有个男人在那里。楼上的窗是内嵌的,留出一个很小的窗台,一个穿短袖白t裇和深色裤子看着很年轻的男人,坐在狭窄的窗台上,好像稍微一动都有可能从5楼的高度掉下来。”
何志森:“那个男的坐在窗台上,脸贴着玻璃,好像在往玻璃里面看。我们尝试让随行的军官去找警察把那个男的救下来,可是那些军官完全不理会我们。”
田浩宇:“对啊对啊,他们也不管管,明明实行了居家隔离令,还放任这样一个人在户外逗留。那个男人脸口罩都没有戴的,我都担心他是不是已经感染了。”
何志森:“而且,我们负责救治轻症,但是轻症患者的数量根本就没有一个确定数。轻症患者没有集中收治,只有一部分自行到医院求医的,更多的是自行在家。”
田浩宇:“哦~我的耳朵又开始嗡嗡嗡的响了。早上去到现场,简直比菜市场还要夸张,简直就是乱套了。这种情景,我发誓在国内见不到的。”
何志森:“对对~”
作为队里最年轻的意思,何志森和田浩宇第一次应对这样的状况,满脑子已经被嗡嗡声堵塞了。他们的话让其他人陷入了沉默,救援工作开始的第一天,大家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林栋梁:“大家打起精神来!早点回去休息。我们的组内会议3天一次,希望大家在在各自的工作工位上坚持住,有问题就提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众人:“好。”
散会之后,林栋梁独自站在床边,窗外的夜色很寂寥,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梦里钟淮善说的一句话:“你不用着急着来陪我。”
林栋梁总感觉这句话似乎预示着越南之行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