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柳儿见李碧莲没有邀请自己进去的意思,俏皮打趣的问:“姑娘,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哪是,郑姑娘能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只是我刚住进来不久,院子里乱的很,哪敢污了郑姑娘的眼。等寒舍收拾利索了,碧莲肯定会下帖子给姑娘,还望郑姑娘到时候不要嫌弃才是。”李碧莲三五下,温文有礼的就直接推拒了,但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郑柳儿始终笑眼眯眯的,她当然懂李碧莲的意思,不就是影射自己没跟主人家说好,就直接上门吗?郑柳儿也不恼,眉眼弯弯,眼底清澈无比,好似就只是简简单单,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花季少女般,嗓音清脆无比,天真的接道:“碧莲姑娘真是说笑了,碧莲姑娘貌美如花,柳儿对姑娘一见如故。只要碧莲姑娘给我下帖,我郑柳儿必会上门来见碧莲姑娘,到时候碧莲姑娘不要嫌我烦才是。”
“好,那碧莲记下了。”要不是听初一说过郑知府的事情,李碧莲也不敢去相信,整个知府里大小事都得听眼前这位小姐的吩咐的人,外相会是那么纯粹简单的人。不由一叹,装的真好。但是不管你怎么说,人家装傻充楞的好似不明白什么意思一样,也没必要再说什么话。直接问道:“郑姑娘来这是?”
“我是来找戚宝山戚公子的。”说到戚宝山,柳儿眼中带着娇羞说:“昨晚上,戚公子在房里换衣服,落下了东西。今天我刚好上街有空,就顺便给送过来。”
到这时候李碧莲要是不明白刚才那丝怨恨是怎么回事,那还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尤其是刚才说的还带着说不清楚的暧昧,人家都不介意明晃晃的表示,我喜欢你未来的夫婿了。但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呢,李碧莲甚至开始怀疑,昨晚那下媚药下三滥的手段,是不是这位郑柳儿郑姑娘做的了。
“宝山昨晚很是劳累了一番,才刚歇下不久。”李碧莲笑着说道,“姑娘把东西给我也是一样,毕竟宝山是我的赘婿,他的东西,也算是我的东西了。柳儿姑娘,你说是吧?”
果不其然的,李碧莲看到了郑柳儿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面纱是覆上了,看不清表情,但是眼睛总不会骗人的吧。
李碧莲这句很容易让人想偏的话,将郑柳儿给砸的不轻。心中一顿暗恨,昨晚明明都安排好了,可是一到那个房间里,却没有了戚宝山的身影。本来想直接飞到这个院子里看看的,谁知这院子竟然被施了法,进不去。唯有通过这个院门才可以进去。忍了一晚上,才起早来试探的问问。这是什么,劳累了一晚上?
郑柳儿盯着李碧莲身上褶皱不平的衣服,有些凌乱的头发,眼下那一抹深深的青色,更是快要恨红了眼。好不容易弄来的相思尽,竟然被李碧莲给截了糊去。郑柳儿藏在袖中的手,瞬间握紧,青筋暴跳,脸上闪过一抹杀意。
但也只是那一瞬间,郑柳儿重新调整好情绪,说:“碧莲姑娘说的在理。”说着从袖中拿出已经泛黄的符,递给李碧莲说:“这是戚公子落下的。我看这符有些年头了,戚公子还放在身上,估计是对戚公子很重要的,所以想着给送过来。”
李碧莲接过那道符,也没看,应承道,“碧莲代我家宝山谢谢郑姑娘了。”话里话外无不说着戚宝山的归属和身份。
郑柳儿摇了摇头,不在意的说道:“举手之劳而已。碧莲姑娘可不要忘了以后要邀我过来聚聚的。”心底却是暗恨不已。
以后,这个很磨人两口的词,多的是以后。李碧莲很是得体大方的应道:“一定。”
☆、第69章
郑柳儿一回到府中,脾气大发,将房内的东西能砸的都砸的稀巴烂,房外的丫鬟则是战战兢兢的,就怕小姐又要打人来出气。
而在府里呆的比较长久的老人,更是胆颤心惊,就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小姐。小姐看起来是文文弱弱的,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但是几年前九姨娘的事情,自此让她们见识到了小姐的凶残。
那个九姨娘,也是个闹不凌清的,仗着老爷的宠爱,竟然敢打小姐的脸面。当晚,就被小姐招过去一顿收拾,等再抬出来的时候,面目全非,死的透透的。还被挂在树上,招过来府中所有的姨娘,面不改色的当面鞭尸。鞭完了还不算,又暴晒了三天。那糜烂的腐臭味,在府中徘徊了好几个月。但是老爷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从此大家就知道了,这府里,小姐是最最得罪不得的人。这事,自然也没人敢再提起。
郑柳儿一顿发泄后,心中的郁闷散去不少,但是眼里的杀意却是更盛了。
戚宝山前世念着你,今生他又念着你,我就不信了,我徐清柳还比不过你这个破鞋。李碧莲,你挡了我的路,就该死。
暗哑的声音又再一次在房内响起:“十一,再去弄一颗相思尽。”
房内门窗紧闭,没有人应答。但隔断上那垂落的帘帐,却无端的飘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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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莲无端的有些郁闷,这个戚宝山招桃花也就算了,招的还是朵很不省心的桃花。
这时,又见画眉进来,说:“姑娘,外面有人求见。”
刚送走了个郑柳儿,又来一个?“是谁?”李碧莲问道。
“是小青姑娘,她说给姑娘送人来的。”画眉也不知这小青姑娘话里的意思,直接转述道。
一听是小青姑娘,李碧莲一怔,心底激动万千,直觉的猜测是不是将安安送来了?
李碧莲连忙起身,飞快的跑到院门外。一时间,怔愣住了,真的是小青姨。李碧莲不自觉的朝着小青身边张望,就见到了一小童。穿着一身蓝衣,明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小嘴嫣红如樱桃,眉宇炯炯,五官精致,跟许仕林小的时候很像,是个很可爱的小男孩。懵懂、无知,如上好的一张宣纸,只等名家泼墨。
李碧莲终于见到了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