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布江却只是一双肉掌,双掌翻飞,每一掌拍出,便似有千斤之力,围攻众人虽手有利器,却无一敢撄其锋,刀布江一掌攻过来,正面之敌纷纷让开,俱从侧翼包抄。
岳中影看了半晌,见围攻的众人均是些好手,武功并不弱,但却始终不敢同刀布江正面相迎,微一沉吟,这才醒悟,想是刀布将掌力之上,含有剧毒。
看来,这几个人只是想将刀布江困住,寻隙而进。
再看了片刻,忽然见刀红英双钩似乎渐渐有些散乱,不由得一怔,刀红英虽然武功未臻一流,但此时有刀布江相助,未曾受伤,怎么会这么快便即脱力。
正疑惑间,忽听一旁的杨成江阴恻恻的笑道:“教主,我看你还是投降了算了吧,若是再强撑下去,你倒是没什么,不过你的宝贝女儿可就活不成了,哈哈哈。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己亲手毒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岳中影心中一惊,不知杨成江为何会如此说。
却听刀布江怒喝道:“杨成江,我五毒教内的事情,咱们自己人即可解决,没想到你这无耻小人,居然勾结外人来对付我,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本教列祖列宗?”
杨成江哈哈大笑,道:“没法子啊,教主,谁让你这玄阴箭的掌力这么厉害,当今武功,能够克制玄阴箭毒功的,只有拜月教的天绝毒钩,嘿嘿嘿,小弟岂能不知。不过以教主的武功内力,这玄阴箭的毒性和天绝钩的毒性相混虽然厉害,倒还可支撑个把时辰,只不过,你宝贝女儿可就没那么幸运啦,我看你若还不住手,她可撑不过一柱香啦,哈哈哈。”
刀布江心中暗叹,转头看看女儿脸色渐渐灰暗,知道杨成江所言非虚,自己若不使玄阴箭毒功,围攻的五个人自然会立时逼近,就算自已不受伤,女儿去抵抗不住,但若仍然使这毒功,以刀红英的功力,必然抵受不住。
当下连攻数掌,一边抵住围攻,一边道:“好,杨成江,我答应你,将教主之位让于你便是!”
杨成江嘿嘿一笑,道:“师兄,到了此时,这教主的位子,还用师兄你来相让吗?哈哈哈。”
刀布江道:“那你想怎么样?”
杨成江冷笑道:“小弟也不想怎么样,再怎么说,你我也是兄弟一场,这样吧,小弟也不要你什么,只要你废了玄阴箭的功夫,小弟就放你一马,你看如何?”
刀布江大怒,所谓废掉玄阴箭的功夫,其实就是要他砍掉双臂。
如此一来,自己必然失去倚仗,杨成江到时随便一翻脸,也可要了自己性命。但若不按他的话去做,女儿却不免立时送命。
眼见刀红英双钩越来越慢,不由得仰天一啸,道:“好,杨成江,你够狠,我答应你便是。”
刀红英尖声叫道:“爹爹,不行,不能答应。”
刀布江惨然一笑,道:“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样呢?”说着,双臂一振,避开围攻众人。
刀红英见状,知道刀布江要自废武功,自己无法阻拦,当即短钩一扬,向自己咽喉钩去。刀布江大惊,一掌打落刀红英手中短钩,道:“红英,你干什么?”
刀红英哭叫道:“女儿情愿同爹爹一起死。”
刀布江怆然一笑,道:“好,红英,今天咱们父女俩便死在一起。”
围攻的五人见他父女对答,乘隙而进,一人刺向刀布江,一人钩向刀红英。
刀红英短钩被父亲打落,急举长钩迎敌,她平素所练,双钩相配,此时只剩长钩,出招不免露出破绽,只见那人长钩一弯,荡开了刀红英手中长钩,直向刀红英咽喉处划来。
刀布江见女儿势危,顾不得自己势危,怒喝一声,一把抓住了刺向刀红英的长钩,手腕一震,长钩寸断,跟着一掌拍出,正中那人胸口。
那人万料不到,刀布江大战良久,居然还有此功力,轻易之间,便将自己精钢所铸的弯钩折断,惊骇之下,再不及闪躲,被刀布江一掌打在胸口,只听嚓嚓数声,胸口骨断筋裂,鲜血狂喷而死。
刀布江虽然救了女儿,却再也无法闪避刺向自己的那一钩,只听噗得一声,长钩刺进刀布江后背。
这钩上本有剧毒,这一钩刺中,那人立即后退,不再偷袭。
便在此时,半空中影一闪,那人方后退了两步,正露出一脸奸笑,忽觉得后背一痛,一柄长剑自胸穿出。
一时人声大哗,杨成江定眼一看,不禁运又惊又怒,虽道:“姓岳的小子,又是你?”
此人自然便是岳中影,他见刀红英举钩自杀,便欲出手,哪道情势变化极快,未及他出手,刀布江已然受伤,当下长身而起,猛向围攻之人刺去。
他知道这些人都擅擅使毒,因此出手毫不留情,此时一剑刺死一人,其余人还来不及防备,岳中影长剑回转,剑气陡盛,自另一人颈下划过。
其余两人见势不妙,拔腿便走,岳中影也不追赶,返身一剑,直取杨成江。此时情势危急,若不能先诛首恶,一旦叛教诸人回过神来,以岳中影一人之力,恐难回天。
杨成江没想到岳中影竟然突向自己冲来,大惊失色,急要出掌相拒,哪料道岳中影剑势极快,不待他出招,剑气已然将他包围。
杨成江曾与岳中影交过手,虽知岳中影剑法精妙,但那时岳中影只求拖延时间,未尽全力,此时岳中影却是志在救人,出剑之狠之快,正是自己毕生所学。
杨成江仓促应战,岂是对手,在岳中影剑势逼迫之下,不住的连连后退。
岳中影岂容他逃逸,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狠比一剑,突然之间,岳中影长剑穿过杨成江掌影,挑中杨成江胸口。
这一剑只刺进数分,伤势不重,但杨成江却锐气大挫,招数更见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