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中影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此剑如此名贵,在下实不敢受,……”
子矜见岳中影始终推脱,不由得怒道:“别人送你的东西,你便可以收,我送的,便不可以吗?”
岳中影没料到子矜居然会突然发怒,迟疑道:“子矜姑娘,你,你这是……”
子矜话方出口,便知道自己失态,想要说话掩饰,却又不知从何掩起,嗫喏顷刻,竟而转身自顾的去了。
岳中影想要叫住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时呆立在地。
转过身来,却见不远处,董云楚远远的站着,一旁相陪的阿雪,自然是横眉竖眼,待岳中影走了过来,便怒叫:“怪不得等你半天,你还不来,原来你是在这里,这里……”一时气结,却说不出话来。
岳中影忙要解释,董云楚却微微一笑,拦住了阿雪,道:“阿雪,不得胡说。
”阿雪急道:“小姐,我,我没胡说,你亲眼看到的。”
董云楚笑道:“傻丫头,阿影哥哥只不过和子矜姑娘说几句话,值你哪样啊。阿影哥哥,快些吧,一会儿教完了,你可还要去应卯啊。”
岳中影愣道:“应卯?”董云楚笑道:“莫非你忘记了不成,你现在可是龙镶侍卫啊?”岳中影拍了一下脑袋,道:“是,是,我差点都给忘了。”
董云楚随口一几句,岔开了话题,岳中影本想解释,此时倒也不便再提。三人便转身到演武场上来。
阿海正自苦练,只是习武甚短,所学招式其少,不过反反复复苦练不己,不过也正是因这苦练,这十余招功夫,倒也使得沉稳扎实。
岳中影见阿海进境不错,点点头,上前自兵器架上挑出两杆长枪,道:“阿海兄弟,战阵之上,惯用长枪,现在,我便教你些枪法。”说着,将一杆长枪抛给了阿海,传他枪术。
阿海人虽老实,但习武倒是甚有悟性,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将岳中影所传一路枪法招式记住,只不过使起来,尚有些生涩之感。
岳中影知道这需要假以时日苦练,或有小成,因此也不强求,只纠正阿海的几个招式错误。
此时,花园中董伽罗走了过来,道:“岳兄弟,时辰到了,你这良师也该歇歇了。”
岳中影转过身来,问道:“什么时辰?”董伽罗道:“你这龙镶侍吏莫非想荒废职守不成?”
岳中影忙问起时辰,已经是卯时三刻,忙道:“是啊,是啊,一时教的起兴,看来真要迟了。”董伽罗笑道:“玉龙公主以军法治府,迟了怕是不好,好在岳兄弟初到,想来也无大碍。”说着,已经有家下人送来了岳中影的侍卫服饰。
岳中影忙换了侍卫服,由董伽罗陪同,投公主府而来。
董云楚送他出府,这才回身,只见一外丫环过来,道:“小姐,那位子矜姑娘走了,临走时留下一封信,说是给小姐的。”
董云楚一愣,没想到子矜会留信给她,诧异的拆开信,微一沉吟,将信收起。
阿雪关心董云楚,见董云楚看过信后,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不由得问道:“小姐,信上说什么啊?”董云楚道:“怎么,你想知道啊,那你自己看吧。”说着将信递了过来。
阿雪忙接过了信,打开看时,不由得叫道:“啊,这是什么意思啊,小姐,她,她怎么给你一张白纸啊,这算什么吗,不会是装错了吧。”
董云楚笑着在她头上敲个响槌,道:“笨丫头,只有你才会装错信,嘻嘻嘻。”笑着进府去了。
只有阿雪,手捧着那信,呆呆的发愣。
岳中影在董伽罗的陪同下,一直到了公主府前,只见八名侍卫值守大门,站得笔一般直。董伽罗这才道:“岳兄弟,这便是玉龙公主府,我不便进去了,你独自一人,小心为妙。”
岳中影笑道:“小心什么,玉龙公主不会将小弟吃了吧?”董伽罗笑道:“那个没准啊,呵呵。”说着,转身离去。
岳中影笑了一下,走上前来。方近门时,突然两侧守门的侍卫忽得长枪一横,一人怒喝道:“何人大胆,擅闯公主府。”
岳中影皱皱眉,这才道:“在下岳中影,奉公主之命前来。”那侍卫见岳中影亦是侍卫打扮,便道:“报上职名。”
岳中影不知道职名是何意,不解道:“什么职名?在下是玉龙公主殿下的侍卫。”
那侍卫脸色一寒,大声道:“胡说八道。”
说着,挺枪便欲刺出,这时,府内突然有人喝道:“住手?”那侍卫听见来人,急忙收了枪,八名侍卫躬身行礼。
岳中影定盯看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那人却是双剑门的格罗仁。
岳中影大喜,上前道:“格兄,你怎么在这里?”
哪料格罗仁面色平静,毫无反应,只看了看门前八名侍卫,淡淡道:“这位是公主殿下新任的龙镶营侍卫岳中影,岳侍卫,公主殿下在武定阁召见,请随我来。”
岳中影见格罗人面无表情,微有不解,听他如此说,只得跟在他身后。
走进府来,只见里面布置极是轩昂,草木山石虽多,陈列却极显大气,只是轩馆虽多,却无甚装饰,无一点侯门府第之象。
转过几道亭台,岳中影正自暗思府中布置,却听前面带路的格罗仁低声道:“岳兄,此是在公主府上,现下杨仁远等皆在府中,岳兄与之照过面,怕是多有不便,请岳兄小心行事。”
岳中影听他言语中,对自己安危甚是关心,那方才冰冷的脸色自然是假装出来的,心中甚是感激,便也低声道:“多谢格兄提醒。”
正说间,面前忽然开朗,只见数丈外一座甚高的楼台孤立,四周数丈方圆,皆无一石一木,或一花一草点缀,颇显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