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叔分了钱,就跟杨大郎回村了。杨树托他给杨林带话,说要过几天才能回去,让他照顾好孩子。
秋月一直昏睡到半夜才醒来,杨树给她喂了些水,又去炉子上端了粥过来,喂着她吃。
秋月吃了几口,就摇头不吃了。
杨树又把粥倒回去温着。
他们的吃食都是有定量的,吃完就得另花钱买。
现在银钱不多,得省着点用。
“现在什么时候了?”秋月哑着嗓子问道。
“丑时左右吧。”杨树也不甚清楚,他这一天也是浑浑噩噩的。
秋月打量了一番四周,道:“咱们没回去?”
“没有,还在医馆里。”
没说几句,秋月又沉沉睡去。
过了几日,伤口倒是没有再恶化。
大夫看她缓过来了一些,又换了一味温和一些的药。
这日,杨树刚喂秋月喝了药,就见药童带了一男一女进来。
杨树看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女人却已经一步上前,拉住秋月的手,双眼含泪道:“秋月,你怎么成这样了。”
秋月喊了舅妈,杨树才醒悟过来,这两人正是钱小舅和钱小舅妈。
这两人看着气色挺好,一时倒没认出来。
杨树跟着叫了人。
钱小舅妈抹着眼泪,道:“你们回来怎么没去家里?”
秋月笑道:“家里事多忙忘了。”
钱小舅妈细细的打量她,见秋月瘦了许多,两只眼睛黑洞似的镶在脸上,脸上一点肉没有,脸皮都耷拉下来。
“怎么就伤成这样?”
“嗐,运气不好呗。”秋月笑着,两排牙齿发出莹莹白光。
“怎么就搬回山里住了?在外面赁个屋子,做点小买卖岂不比回村里轻松。”
秋月苦笑道:“家里那时出了点事,哪来的钱做小买卖。”
“你啊,有事不会找我们啊?就非得自己扛着。”钱小舅妈抚着她瘦棱棱的手,无奈的说道。
“救急不救穷,我们一时也起不来,不如搬回去再慢慢从头计议。”
“话虽如此,你也可以找我们商量一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一家人在一起,总能想出个章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