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没见过,”夏亭莫名其妙,但是见他像是真的生气了,只好哄道:“——好了好了,不提了。”
离他们百米远的地方,一个老乞丐披着脏兮兮的衣服一动不动,他手里拿着同样脏兮兮的馒头,几乎跟同样泥泞的山体融为一体。
他们骑马狂奔,沈水北则是骑、被濯濯背着追,他本人被天龙峰围剿追杀,反反复复受伤,目前处于不太想动的状态。
也因此宁愿跟着这两人,不想再跑去什么城镇问路,毕竟濯濯是不能跟正常人沟通的。
但是已经快到杭州地界,他们就必须先行一步,免得大少爷回家后加强周边防御,到时候束手束脚。
至于这一路观察下来的事……沈水北慢慢抿着馒头,心里玩味:他是不懂为什么褚言不干脆将人绑上床去,但是拖到此刻也好,若是能在这个节骨眼让夏亭乱了阵脚,杭州城便如探囊取物,再无人可阻他。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是高兴的,于是动作迟缓、悄无声息的仰面躺下,半阖着眼,看着苍茫一片的天空。
山河依旧,故人故土啊……
一旦停下内力催动蛊虫,那点若有若无的交谈声便彻底听不见,周围很安静,他咬着馒头渐渐睡着了。
——
几日后,杭州城内,酒楼门口。
谷雨过后,气温日渐升高,城内明显热闹起来。
一阵车轮轱辘声,一辆瞧着小巧却十分精致的马车行至门口停下。
有小二立刻想迎,被其他跑堂的拦了拦:“是东家,不用过去。”
这小二是刚招来的,喏喏应下,见同伴忙着其他事,便也没好意思再问为什么东家却不用迎,只好奇的偷偷往外面瞥。
那马夫瞧着不似一般人,车辕上还坐着个十四五的少年,停稳后跑下来对着车厢道:“少爷,到啦。”
少爷么?小二心里一跳,手上干活更卖力了。
他边擦桌子,边侧头去看。先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出,手指修长,扣住门框,而后便是白色——大片的白色蓦地冒出来,层层叠叠的白纱像是一大蓬飘起来的花,轻盈而飘逸的落地。
小二耳边仿佛听见了绽开的哗啦一样的声音,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被客人的声音惊醒。
…
“慢点,”夏知之先跳下马车,而后立刻回身去牵沈山南的手:“要不我抱你?”
寇思≈ap;黑衣卫们:……
虽然但是,就您这身板,抱起来更危险吧!!
好在沈山南比较靠谱,默了一下,自己跳下来了。
甚至落地几乎无声,远不像前一个下来的某人,嘭地一声,两条腿直来直去,不带弯一下的。
夏小少爷马屁拍的贼快:“南南真棒!”
然后他又开始“但是”:“但还是要小心啊……”
沈山南的腹部一直没有出现太明显的隆起,但是大概时间到了,某晚少爷摸上去时突然被轻轻踢了一下,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从此准爸爸焦虑症日益严重,别说再扑人,连走路都恨不得用轮椅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