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昌笑嘻嘻的:“您老是我丈母娘吧,我是您女婿啊,怎么地,笑笑没跟您老说啊?”
老太太懵了,说你认错人了吧,我们家女儿连男朋友都没交,我哪儿来的女婿啊!
朱达昌又说:“哟,敢情您老不知道啊!我真是您女婿,我跟笑笑,都在一起睡过了。”
老太太一听急了,说你怎么胡诌八扯啊,我女儿清清白白的,你瞎掰什么?
朱达昌笑得很得意:“你闺女清不清白她回来你问问她啊,妈的老子好吃好喝养着她,这个白眼儿狼趁我不在家偷了钱就跑,你还以为你闺女是什么好货色啊!”
老太太当时就急火攻心,又给气晕了。
何笑一听说她妈又进医院了,赶紧从单位往回赶,谁知道病房门口就碰见了朱达昌,何笑当时吓得脸儿都紫了。
朱达昌拧住何笑胳膊就破口大骂,说你个不要脸的骚娘们儿,老子管你吃管你喝没亏待你什么,你他妈偷了老子钱就跑。何笑吓得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地哭,朱达昌又想打她,还没动手呢,脑袋上先挨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见何欢。
原来何欢听说妈住院了,也没心思学习,请了假跑出来了。她刚到医院,就见有个男人为难姐姐,又想起姐姐前几个月的反常,脑子一转就明白了。看着朱达昌想动手,何欢抓起个拖把就冲过去了。
她说“你动我姐下试试?”
朱达昌说你他妈算老几,老子试试就试试,说着就一巴掌打在何笑脸上。何欢当时就恼了,拿着拖把就往猪大肠身上抽,可到底是个女孩儿,年纪幼小,哪儿能打得过正值壮年的猪大肠,没几个来回就架不住了。
正这时,程浩突然来了。
原来何欢在学校听老师转达,说有个人跟她妈吵了什么,她妈当时就给气得晕了。所以坐车往医院赶之前,何欢怕家里人吃亏,特意打电话把程浩也叫上了。
程浩刚到,就见何笑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何欢跟一个胖男人打作一团,准知道没好事儿,几个箭步上去,几拳就将对方撂倒在地。
何欢趁机又在朱达昌肚子上补了几脚,两人还想再施展几下,被何笑赶忙拦住了。朱达昌忙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哭倒在程浩怀里的何笑,骂道:“好啊何笑,我说你怎么整天想着跑呢,原来是在这儿有小白脸儿啊!”他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程浩,“小子,别他妈狂,信不信,老子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程浩跟何欢听了想接着收拾这货,这时候,就听护士说老太太醒了。何笑哀求的看着朱达昌,道:“我妈现在病着呢,有什么事儿咱们改天商量,你先回去行不?”
朱达昌一看这势头明白再多呆一会儿还得挨揍,于是骂骂咧咧地走了。
何笑也来不及再去顾着程浩,转身就进了病房,老太太微睁开眼,看看何欢,又看见了何笑和后头跟着的程浩,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笑笑,你怎么还跟他有来往?气不死你妈你不甘心是吧?”看见程浩跟女儿站在一起,她妈以为这两位还藕断丝连呢!
“哎,妈!浩哥是我叫来的,他听说您病了,想着过来帮帮忙。“何欢赶紧解释,这可好,老太太火力接着就转移到她身上了,”帮什么忙?咱们家人还没死绝,用得着外人来管闲事儿?你不好好在学校呆着听课出来闲逛什么?整天跟些不三不四的走得近……”
也不知道怎么地,这位老太太就是对程浩同志没好感,程浩也不是没眼力界的人,看着人家不欢迎,寻思我也别自讨没趣了,走吧。于是说了几句客气话也出去了。
病房里就剩下母女三人,老太太使个眼色示意何笑坐过去。
“笑笑,这儿也没外人了,你一五一十地跟妈讲,那个胖男人是怎么回事儿?”
何笑见再也瞒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待何笑哽咽着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娘仨儿早就哭作一团了。老太太寻思这家里是倒的什么霉啊,男人走了,自己又摊上这病,大女儿好不容易要成人了,还遭了这档子事儿,还有个不怎么上道儿的小女儿让人头疼,唉!也知道人善被人欺,可她们除了受着也做不了别的。
老太太叹口气,说日子还得过,咱们没做亏心事儿,用不着怕那个朱达昌,惹不起躲得起,以后你们姐妹见了他绕着道走就是了,不然咱家这情况的还能咋样。姐俩点点头,老太太一边打发何欢快回学校上课,一边吩咐何笑去给自己办出院手续,护士劝她多留院查看几天,她也不依。没办法,这世道,没钱连病都看不起。
何笑无奈,也只能依了母亲。两姐妹一块儿往外面走,到了医生办公室,还未及说明来意,就听医生道:“你们家老太太已经病入膏肓了,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姐俩儿当时就呆住了。医生看见她们凄楚无助的神情,也有些动容,道:“你们妈的病本来就很严重了,要是有足够的财力,买高价药养着,或许还能多延迟几年。可你们的家庭情况,我们尽力了……”
那些日子,何欢再也没心情听课,她本来就对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非常反感,又加上为母亲的病难过,就更腻歪学习了。何笑也是愁眉不展,又不敢告诉母亲真相,简直肝肠寸断惶惶终日。
朱达昌也不知打哪儿听说了何老太太命不久矣的信儿,于是给何笑打电话死活把她给约了出来。何笑本是不想再跟这货牵扯的,可是听见对方说要想救你妈命就乖乖的来,她心一横,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