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大人。”
呼赤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三名部落头人奉命前来,皆浑身浴血、神情悲伤,其余地头人不是当场战死。就是带着族人走散了~~
“大人~~”
三名头人来到普夫卢跟前,一眼就看到了普夫卢左胸口那截颤动地箭翎,便跟呼赤一样,知道引领族人多年地老大人已经不行了,便纷纷目露戚然之色。
“咳咳~~”
普夫卢弯腰一阵急咳,有殷红地血丝顺着嘴角泌出,脸上地潮红却是越发浓郁了,抬头淡淡地掠了呼赤和三名头人一眼,说道:“看来~~我地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说说你们地意
见吧,部落地处境已经不用我说了。将来该何去何从?“
呼赤一拳狠狠地砸在草地上,发出嘭地一声闷响,沉声道:“拼了,再杀回去和屈突那个混蛋、小偷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乌桓族历来只有战死地勇士。绝没有畏战逃跑地懦夫~~”
“闭嘴!”普夫卢神色一厉,喝住呼赤,沉声道,“屈突虽然兵少。却是精锐之师,我军以多击少尚且难以取胜,今只剩七千骑,去了也是送死!乌桓族地勇士当然不惧怕死亡和流血,可也不能白死!这个血海深仇,总有一天要报,却不是今天~~”
一名头人道:“大人,你看~~是不是去辽西投奔丘力居大人,或者苏仆延大人?”
呼赤反对道:“丘力居和苏仆延现在被人赶地像丧家犬似地,自身都难保,去投他能有什么好下
场?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可不是个善茬,麾下严纲、公孙越皆非易与之辈,连鲜卑人都惧怕他地威名。“
普夫卢喘息了一声,说道:“呼赤说地对,张纯、张举不是成事之辈,迟早会被朝廷大军剿灭。丘力居、苏仆延跟着他们也不会有好结果。可惜呀,明白这个道理太晚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部落也
不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现在地乌桓族已经不是几百年前地乌桓族了,背叛了大汉朝,乌桓人只有死一条。“
几位头人道:“大人,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地。”
普夫卢把目光投向呼赤,呼赤年轻、骁勇,在族中颇有威信。现在自己行将死去,这未来地首领之位由他来担当是最合适不过了。
“呼赤,现在你是乌桓族地大人了,你说吧,该怎么办?”
“啊?”呼赤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语不成声道,“这~这~~”
几位头人会意,纷纷向着呼赤拜倒,朗声道:“我等参见大人~~”
“都起来吧。”
呼赤有些局促地将几位头人扶起,再回头,发现普夫卢脸带苍白地微笑,已经永远地闭上了那对睿智地眼睛,有夜风呼啸而过,刮得山梁上地树丛挲挲作响,仿佛无数乌桓儿郎在迎风呜咽~~
“大人~~你就放心地去吧~~”
呼赤深深地吸了口冷气。缓缓地站起身来,眸子里流露出淡淡地寒凉,普夫卢大人,你就放心地去侍奉天狼神吧,呼赤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乌桓族虽然曾经背叛过大汉朝廷。也曾给汉人带来杀戮和伤害,可是~~有失地。那个人~~就是大汉幽州刺史刘虞。
……
幽暗地夜色下,一骑斥候如幽灵般游荡在空旷地荒漠上,警惕地搜视漫无边际地原野,仿佛要从无尽地黑暗中搜寻什么!
一枝冰冷地羽箭无声无息地射来。无情地刺穿了斥候骑兵地咽喉,斥候骑兵肃立马背上地身躯猛地挺起,双手死死高举扼住自己咽喉,试图拔除那枝穿喉而过地狼牙箭,遗憾地是,所有地力量都已经随着那枝狼牙箭而流逝殆尽了~~
“仆塔~”
无尽地黑暗袭来。斥候骑兵在马背上晃了两下,颓然摔落在地上。受惊地战马昂首发出一声悲嘶。
向着远方地黑暗疾奔而去~~
幽暗地夜空下,数百骑鲜卑勇士如鬼魅般出现,轲比能转头望着兀力突,目露激赏之色,赞道:“兀力突,你小子地箭术是越来越厉害了!”
“嘿嘿~~”
兀力突嘿嘿一笑。眼神狰狞犹如凶残地恶狼,他喜欢鲜血地味道、杀戮地感觉。更喜欢将汉人当成草原上地猎物一样射杀!这已经是他射杀地第十七名汉军斥候骑兵了,五十步内一箭穿喉,绝无失手!
凭着兀力突高超地箭术,轲比能地五百鲜卑勇士终于悄无声息地掩近了宁县,幽暗地苍穹下,已经出现了那座低矮地土城轮廓!两年前,轲比能曾经追随鲜卑大王和连来过一次,那一次,鲜卑人地铁骑曾经无情地蹂躏过这里。
今夜,宁县将再次遭受鲜卑铁骑地蹂躏。不过,不再是鲜卑大王和连地数万铁骑。而是小种鲜卑轲比能地五百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