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卧房的床边就能看到盈盈的湖面。
月圆如盘莹亮的月光将湖面染成了银白色。湖水拍岸的声响时远时近更显得湖面空悠深远。一场秋雨一场凉时值深秋秋虫的悲鸣依稀可闻为秋夜的湖面增添了几许萧杀的氛围。
夕颜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蜷腿抱着膝盖将头倚在窗棂上呆呆看着窗外。
哭了一整夜此刻已经没有一滴眼泪可流了。
娘已经从她的生命中消逝了而她的日子还要继续。
“奴婢给玥贵人请安玥贵人吉祥。”
夕颜回头见地上跪着四五个宫女。
“都起来吧”夕颜望着领头的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夏至是禧月宫的宫女以后就由奴婢照顾主子了。”
“主子?”夕颜无意识的重复着这样的头衔来的如此突然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就已经从一个奴才变成了主子怪不得这后宫中人人都想尽办法讨好皇帝以期一世荣华。
夕颜本就是一个淡漠的人看了眼身前的夏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全都出去又继续靠在了窗口。
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母亲哄她睡觉时唱的一歌那是一漠北蒙族人的歌谣是早已过世的姥爷教给她的。
“女儿在遥远的家乡想念你就拉起这马头琴愿那琴声随着风儿飘远希望你能听得见”只轻轻唱出了这一句已经哽咽的无法再继续了。
夕颜靠着贵妃榻默默的流泪似乎要将她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娘过世了而她却只能困在这个华丽的牢笼中除了流泪她什么都做不了。
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她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被子盖的严严的。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门窗紧闭自己几时躺到床上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是听到了她的动静夏至即刻走了进来将盛了水的铜盆放上架子向夕颜请安。
“昨日有谁来过我屋里吗?”不待夏至回答夕颜便笑了自己一直在这个屋子里怎么可能有人来而自己却不知道呢。
她笑着摇了摇头坐到梳妆镜前自己梳着头。
想起了在灵秀宫时帮桃叶梳头的情形桃叶天真烂漫的申请对她的无限依赖。从灵秀宫离开桃叶必定很难接受对她来说夕颜的行为就是背叛。
夕颜叹口气将头简单梳理后对夏至说:“一会我要去如贵人那里你帮我打点一下。”
夏至将手中的湿巾递给夕颜想了下道:“主子是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夕颜擦了手起身换衣服“咱们先去太后娘娘那里请安然后直接去灵秀宫。”
在太监通报过后夕颜踏入了宫门。只见容妃一人坐在太后跟前和太后说着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太后哈哈大笑。
嫔妃们每日去太后的永寿宫请安以成惯例夕颜去的颇早其他的嫔妃都还没来宽大的殿上就她们三人。夕颜整了整衣裳上前恭敬的给太后请安。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她对身边的荣妃道:“这个丫头怎么当初选秀没见到呢?”
荣妃瞟了夕颜一眼笑答:“夕颜可是从臣妾宫里出去的呢可是个蕙质兰心的人本打算将她留在臣妾宫里的。不想被新册封的如贵人要了去这丫头跟如贵人可是情同姐妹呢。”
“哦是吗?”太后听闻敛了笑意“这么说玥贵人之前是跟着桃叶丫头的?”
夕颜跪着不动“嫔妾之前确实是灵秀宫的宫女。”
太后点点头“你起来说话吧。”
见夕颜起身恭敬的站在低下太后才问:“你爹是吏部的杜尚书?”
“是。”夕颜的嗓音轻柔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