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在中间孤单地站着有些失落,原以为可以脱掉“新兵蛋子”这顶帽子,没想到自己所到的单位,人人的肩上都是银光闪闪,双枪托着五角星而且那拐一个比一个宽。四周射的目光让他觉得他是站在高处的奴隶,被人标价拍卖。我们要不要?白建自语的时候,程文武已经提起倒包袱向班里走去。近了、更近了,安逸算是看清楚了:虽不是白建说的细皮嫩肉,确实挺白的,唯一受用的是他那眼神里的精神样—一种很强的穿透力。
要吧!不要怕,不就是人生悲哀的基调吗?无所谓。安逸在白建耳旁说。
乌鸦嘴!白建推开安逸说:“我可告诉你,这个地方邪门的很,说什么就来什么,很灵验的。”
韩雨是在晚上向班长们介绍自己的。
韩雨!
到!
过来!
是!韩雨听到班长的叫自己急忙站起来跑了过去。李争说完拉出一个凳子:“坐吧。”韩雨没有动,在没有了解眼前这个班长之前,他不敢听从这样的话,老老实实是最好的选择。“坐吧,在班里面没有太多的规矩可言。”
没事、班长,我站着。李争见他那坚持的眼神和自己新兵一样:如临大敌。韩雨诚惶诚恐地望着李争,拐拐又多又粗,任何人看到就知道这个人当兵的时间绝对像‘女儿红’般醇厚、绵甜。“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李争见韩雨望着自己就问道。韩雨的样子有些让人不可琢磨,明明是含着笑容说起话来却是生硬的:“不是班长,我还是站着好。”李争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敢坐。李争没有任何的花样,取出纸和笔放在桌子上,让韩雨把他的基本情况写下来,说,这样便于管理和生活。韩雨对这个并不是很陌生,还是摆脱不了心中的别扭:感觉像似罪犯坦白问题一样,就差七大姑、八大姨了。他觉得自己在军营唯一的选择就是听话,让干啥就干啥没有商量的余地。韩雨写的很快。李争看完后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韩雨回答的很干脆,不带任何的泥水。李争一下子忘了下一步该问些什么说:“没事了,你忙去吧。”
是不是又下圣旨了,白建远远的就看到顺子走来。顺子没有理他,径自走到李争旁边,然后又跟着李争出去了。
完了,上面现在找班长肯定有事情发生,否则他们不会三更半夜的叫人。白建以最快的速度说。
你怎么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好象这个世界由你主宰一样,杞人忧天。安逸最不习惯白建这种先知态度。程文武来到桌子旁见韩雨在拿着他写好的“坦白”犹豫不定。“写完了,让我看看。”
废话用对了地方就成了经典。
结婚没有?程文武问。
没有。
有没有女朋友?
有。
程文武顿了顿说:“也是,现在的小伙子谁没有,落后的只是我们这些人,能说说吗?”
班长这是我的隐私,我不想告诉你们。韩雨始终坚持一种自己内在的秉性。程文武一听,好家伙!来了个懂法律的,在这种地方讲起了隐私。这倒是激起了程文武很久不曾出现的战斗:好,你的隐私将会被剥的*。安逸和白建太了解这个一起生活过两年多的班副啦,只听语气就明白这个新兵将会面临更大的波浪。他稍微顺了顺气靠在椅子上说:“目前班里基本上就我们几个人。你也看到了,义务兵就你一个,物稀以为贵吗。你是文化人这方面肯定比我知道的多,其余都是职业的、拿工资的。所以呢,有些事情我相信你已经知道,而且我相信你的新兵班长是个人才,而不是个木柴更不是个蠢材。安逸你给他解释解释什么叫隐私。”程文武说。
安逸本不想说话,更不想在一个新兵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所谓的隐私就是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的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件,保密工作要做好,万一泄露出去就不是隐私,而是“桃色新闻”了。”程文武说:“事先我看过你的档案,水平还蛮高的,但—是—比起他们两个还差了一大截。人各有所长,谦虚点、多干事、少说话。我是班里的副班长,也就是管理你们生活的。生活吗?吃、喝、拉、撒、睡占了人生的34,对吧!”
你们给他收拾的床铺怎么样了?程文武见两个人钻进了被窝问道。
请领导视察。两个人同时回答道。
还过得去,你们先认识一下吧,简单些不能太复杂。
安逸,安逸伸手示意说。
白建,白建坐起来敬了个礼说。他又毫无顾忌问:“谁把你整过来的?”
韩雨听了有些不解,忙避开了白建的眼神。“他问你是怎样来这个单位的。”安逸说。韩雨说:“一个当官的,让我上车我就上了,结果就来到这。”
家哪的?白建问。“江苏的,”程文武抢先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