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抱歉这周末没办法过去了。工钱从劳务费里扣吧。”
“有事?”
我想了半天措辞,最后只得发:“是,有点不舒服。”
过了一会,江城北发了一个“好”。
放下了一桩事,我撑着身子给自己做了点吃的。吃完又出了一身的汗。
本打算继续回床上挺尸,却听到门铃声响起。
我看了看手机,没叫外卖呀?
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出去,门外一双桃花眼正凑过来。
“你怎么来了?”我慌乱的环顾了下房间,提着嗓子问门外的人。
“听说你不舒服,过来看看你。快开门吧,外面太热了!”阿泽拍了拍门,“我拎了好多东西。”
“稍等!”顾不上手脚虚浮浑身无力,我以此刻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又简单的整理了下房间,才气喘吁吁的打开房门。
阿泽颀长的身体挤了进来,四周看了看把东西一股脑摊在茶几上,甩了甩勒红的手。
“你家怎么不开空调?你看你这汗出的!钱串串你不会这么抠吧?现在这天不开空调可是要命哒!”
我站在门边看他大剌剌的往沙发上一歪,仰着头大口大口呼着热气。
门外的热浪一股股的往里涌,我看了看空荡荡的楼梯,轻轻的关上了门。
“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我递给他一瓶冰矿泉水,看着他一口气灌了下去。
“嗨,你还真觉得我们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想要查点信息还不容易?”他不以为然的举着空调遥控器哒哒的按着。
确实,像他们这种人,如果不提前查好我的底细,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相信别人。
等屋里吹来阵阵凉风,阿泽才定定的瞅着站在餐桌旁边的我。
“你脸色咋这么差?真不舒服呀?发烧了吗?”说着大跨步过来就要摸我的额头。
我闪身躲开他的手,两手在身后抵住桌子才勉强站好。
“我没事,谢谢你来看我,我想回屋躺一会,请回吧。”空调的冷风丝丝缕缕的往我骨头缝里钻,我现在只想裹着被子好好躺着。
阿泽收起了平日里张扬的神色,眼神里透着一丝受伤:“秦浅川,你为什么总是拒别人于千里之外呢?咱们认识都快一年了,我不管北哥怎么想,我可是真的把你当成朋友的。”
“谢谢。”我淡淡的说:“我真的累了,麻烦你走时把门带上吧。”
不排除阿泽的话里有真心的成分,但我更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懂得人与人接触总会被对方的某种特质吸引,或许有时我们还会傻傻的认为这种特质是为自己专有,我没办法要求别人怎么想我,我只要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阿泽显然没听进去我的话。没一会功夫客厅里传来电视换台的声音,偶尔能听到他在给谁打着电话,俨然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
退烧药的药效上来,我也无暇顾及其他,裹紧被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周围昏暗一片,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站在床边,带着丝丝凉意的干燥的大手覆上我的额头。我没有睁眼,虚虚实实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等我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周身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中,有种与世界隔绝的空洞和迷惘。
被子已经湿透,凉飕飕黏腻腻的贴着身体很不好受。
客厅里已经没了声音,出去看了看,只有茶几上的东西和沙发旁的垃圾桶里他吃过的零食包装袋证明他确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