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我一直窝在家里没有出门,天气好的时候也会在露台上晒会太阳,饿了就吃冰箱里提前准备好的卤味和饺子。
初四的下午,我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家里突然传来敲门声,吓了我一跳。
我一直记着江城北说他初四去J市的事,怕不是被他发现我在说谎……
我小心的挪到门前,捂着猫眼偷偷往外看,发现站在门外的是季星航。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家?还是,只是单纯的过来碰碰运气。
我没开门,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他又等了一会,可能觉得家里确实没人,待了一会就走了。
等他离开,我悄悄的溜到露台边,看着他出了大门,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
我不善于说谎,更不善于应付人际关系的交往。
自从来了这里工作,身边似乎多了很多人。虽然我并不抵触和他们交往,知道他们都是善意的关心,但我自己一个人待惯了,为了自己的私人空间,有时候不得不找些说得过去的借口。
对于我这种人,江城北这种单向式的指令反倒更适合我。不用费心思应承,也不必额外考虑其他的事情。
他下任务——我去完成!简单明了。
都说人不经念叨,初五下午,就收到江城北的信息。
手机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我在Z市,病了,想喝粥。”
大概是怕我不去,紧接着一条转账信息。
我心里犹豫了一会,不明白他怎么就那么肯定我在Z市,他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说他病了,想喝粥。这大过年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一个人在家里病着没人照顾,好像是挺可怜的样子。
再说他还附赠了一条转账,看意思如果不去也没那么好交代。看在钱的份上,去照顾照顾也没什么损失。于是给他回了一个“好。”
那边见我收了钱,回了一个“嗯。”
我在路上买了一些食材和药,在天黑前赶到他家。
进门后看到家里关着灯,一切都跟我搬出去之前一样,让我有一种昨天还住在这里的错觉。
“江总?”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挪身到江城北的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嗯。”房间里有声音,混着他沙哑虚弱的嗓音。
“我进来了。”我打了声招呼,旋开门把手,往里面看去。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同样黑着灯。房间中央的双人床上,依稀能看出被子下的身形。
江城北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打开了床头灯。
他穿着和被子同样色系的深灰色睡衣,懒懒的躺在床上,额前的发丝微乱,一双蒙着睡意的眼睛看向我。
“有体温计吗?”我来到他床边轻轻的问着,看到他的脸有着异样的潮红,看样子还在发着烧。
我边问边朝床头柜扫去,桌上除了一个空杯子什么都没有。
江城北摇了摇头,一双眼睛仍看着我。
生病的江城北少了几分冷冽,眼尾和鼻尖红红的,平日里那双深邃的让人捉摸不透的眸子现在蒙上了一层水汽,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褪下了平日的正装和气场,现在的他倒显得比平时年轻了不少。
我出来得急,忘了买体温计,只能伸出手搓热一些,撩开他额前的碎发试了试温度。
大概是我的手有点凉,放在额头上时他低垂着眸子,不易察觉的吸了一口气。
“确实挺烫的,什么时候发烧的?”
“初四下午。”他抬起眼睛,少了平时高高在上的傲气,再加上嘶哑的嗓音,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似的。
初四下午?我感到一阵心虚,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说:“我买了药,一会吃点东西喝点退烧药吧。”
江城北躺下来,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你先睡一会,粥好了我给你端进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