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慌忙摇手道:“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卖这个的。”
“请你帮帮忙吧,我的朋友感冒了,很不舒服。”易青执意把钱塞给服务员,道:“反正你们这里也有可乐,麻烦一下大厨师傅们吧,谢谢你。”
应小蝶连忙推辞道:“不要了,易导谢谢你,我好多了,别麻烦了。给我一杯豆浆就行了。”
易青摇头道:“不行,感冒的人肾脏负担重,暂时别再吃豆制品了。小姐,谢谢你帮帮忙,价钱贵一点没问题的。”
服务员小姐看了看易青认真的样子,再看了看手里的钱,终于点头道:“好,我去帮你说。”
服务员走开了,易青接着问小蝶,道:“怎么样,你饿不饿。刚才送军刀去医院,你好象全身力气都用光了似的,要不要吃点东西。这里的瘦肉粥和蟹黄汤包都还不错。”
小蝶笑着摇了摇头,好奇的打量着易青。前一段《潜龙于渊特别火的时候,在电视上她是见过这个声名鹊起地青年寻演的。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看着好象跟军刀哥哥一样。是个霹雳如火的脾气,爱憎来地都快;可是对待朋友,尤其对待女生,却如此的细心体贴。如春风沐人般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也许搞艺术的都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吧!
“想什么呢?”易素的豆浆来了,他握着杯子问正在发呆的小蝶道。
“哦,没什么……小蝶不好意思的回过神来,掩饰道:“我在想……呃,我在想军刀哥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
姜丝可乐来了,里面放了足量的姜,光是闻气味就让小蝶觉得自己身上仿佛有了力气。
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全身都热了起来。
“谢谢你,易寻。”
“不客气,”易青赧然道:“比起你和军刀。我其实真该感到惭愧才是。”
小蝶黯然低头,轻声道:“军刀哥太傻了。医生早就告诉过他。再不小心处理,他的腿很可能会废掉的,他还是不放在心上。每次叫他去住院,看看能不能把身上那几块弹片取出来,他总是说,谁谁谁伤地比他还重,谁谁家里又比他困难。哪有那份闲钱。”
易青骇然道:“我以为只是老电影里才有这种情节呢!弹片?嵌在他身上多久了?部队不管治吗?”
“管。当然管。”小蝶道:“我听嫂子说,复员前动过两次手术,拿出来好几片了。但是大部分都嵌的比较深,而且都是卡在神经线和骨膜之间,不能动,动一动身子就废了。所以,就一直放在他身上没拿出来,一到阴雨天,那么坚强地汉子。疼得使劲拿烟头烫自己。有时候发现有点发炎化脓的迹象了,他就自己用刀割开伤口,往里倒酒精消毒。也真亏他忍得……”
小蝶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军刀哥好象犯了太岁一样,倒霉的事都赶在这年里来了,他的日子特别难。一开春,几个战友一起旧伤复发了,都是农村的,没钱做手术,军刀哥把所有的钱都给了几个战友,能借的亲戚都借遍了。本来还以为度过去了,没想到——他当年在云南配合扫毒地时候,牺牲了一位老班长,他就常年帮着奉养老班长的妈妈。结果老太太年初也得了白内障,不开刀一辈子就瞎了。军刀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家里连伙食费都快见底了,愁的他几天睡不好,只好找网上的朋友想办法。”
易青听到这里,由衷的说了一句,道:“我来的晚了!”
小蝶眼睛亮了亮,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个虎气生生,却又透着斯文睿智的青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有时相同类型的人一旦碰在一起,只要几句交谈,就胜过了半生地相交。
易素已经很自然的把自己当作小蝶和军刀的朋友了,这句话,分明是要把他们地事当作自己的事的意思。
小蝶敲着杯子笑道:“你和军刀都是一样的男人,都是好人。”
小蝶这句话,让易青如铭五内,又惭愧不已。
……
军刀睡在床上的样子,竟给人一种刀一般锋锐的感觉!
易青看着他冷峻如刻的脸部线条,仿佛象看着一尊古希腊神话里走出来的英雄人物一般;不过,他比传说中的英雄更血肉丰满,更贴近人间。
易青伸手帮军刀调慢了点滴流速,悄悄的掩门离开了病房。医院给军刀挂了针消炎退烧的药,原来从昨天晚上开始,军刀一直在发烧;早上易素来的时候,他已经是硬撑着来和易青应酬了。
易青站在走廊上,摸出一支烟,点燃着对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车流和嘈杂的街市,默默的抽了起来。
“喂,先生,您怎么在医院抽烟呀!掐了掐了!”
一个护士声音严厉的呵斥道。
易青这才意识到,歉然点了点头,把烟掐灭了。
他最近已经很少抽烟了。依依和孙茹管得忒严,现在连小意都赶上来抢他的烟了。因为是“依依姐姐交代地”。
他突然很想抽口烟,因为他心里堵的慌。
在这个和平年代,军人的牺牲与奉献似乎已经被人们完全漠视了。
因为人们并不知道,在几万公里的中国国境线上。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些或大或小地冲突;还有西南对抗国际贩毒分子的战斗、西北对抗民族分裂分子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