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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善后296（第1页）

佐藤正一对大佐的开导或训斥不以为意，可又不敢顶撞老师和长官，只能是一味的“哈伊”“哈伊”。

最后大佐代表司令部正式委派佐藤正一为江州宪兵队大尉特派员，其对外的身份仍然是码头工人，在挖出江州的中共地下组织之前，形式上不得归队。今后有必要可以与大佐直接联系。

大佐的最后一句话，让佐藤正一吃了一颗定心丸，好像大佐代表天皇赐予他一把尚方宝剑，他立正、敬礼！军衔虽然比北原低一级，但钦差大臣的份量是满满的。这就打道回府了？

“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不当讲？”佐藤正一站着没动，还是斗胆提了一个要求。

大佐说：“但说无妨。”

“江州多年来战事无多，一向比较安稳。”佐藤正一看着大佐说，“但江州的水运比较发达，既有货运，也有客运（暂停），偶尔发生的博弈，往往都是在水上。我想代表江州宪兵队申请两艘军用巡逻艇，一是可以加强水上巡视；二是在有突发情况的时候，方便水上行动。”

大佐沉思片刻之后说：“我知道，江州境内虽然驻有海军炮艇基地队（隶属日本海军支那方面艇队），但是不可能参与你们行动。在我的权力范围内，先将‘金陵5号’巡逻艇划拨给你们，可更名为‘江宪1号’，随船派三名水手，全都隶属江州宪兵队。其他武装人员你们自己选派。如何？”

佐藤正一再次立正、敬礼！

上午九点，“江汉号”开始装卸。

郑清弦收队撤离，一整夜不睡觉，不吃、不喝，真有点饥寒交迫的感觉呢。“日他妈的！小鬼子怎么一个也不见了？”“他娘的！”“狗日的！”“操他奶奶的！”郑清弦一路上妈妈奶奶的骂个不停。

他的弟兄们一个个怂包似的蔫头耷脑，他们也想骂娘呢，可他们没有精气神骂了。再说啦，骂娘又有什么用？你姓郑的敢在日本人面前骂么？屁都不敢放一个，省点力气吧！有人说，郑队长，先找点吃的吧？

郑清弦心想，也是。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起码是疲劳吧？这一夜真的是对不起弟兄们了，他大声说：“到对过吃锅盖面，加一个肉圆。我请客！”

众弟兄来了兴趣，有人说，郑队长英明！有人说，吃过面条，再到“大兴池”泡一下？

郑清弦一时心血来潮，就说，今天我郑某人全听你们的，不泡一泡，说不准还就感冒了，我就对不起兄弟们了！

一人一碗面条，一个肉圆，吃得还算满意，士兵们丢下碗筷就朝“大兴池”方向逛去，一个个吊儿郎当的，就是一群散兵游勇。

郑队长也不含糊，对面店老板说，弟兄们辛苦了一夜，今天打个对折，也算你对我工作的支持。老板点头哈腰，说支持、支持。心想，将就点吧，能收回个成本也就不错了。

在路上，郑清弦远远看到了肖如懿，喊话，请她一旁说话。

元宵节以后郑清弦见到肖如懿就像拜见菩萨，总是毕恭毕敬的。他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鬼子宪兵队新来了一个大尉，但我怎么看怎么就感觉到此人好像在哪见过的，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

肖如懿就问这人长什么样子？

郑清弦就开始描绘这个人的样子，说着，说着，他兴奋起来了，拍了一下大腿，“有了，有了，他像极了一个人。”

“谁？”肖如懿自然来了兴趣，而且她相信郑队长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跟她冒汪子不是？他也不敢呢！

“是‘杨幺’，‘羊腰子’！是八号码头装卸队现任队长‘杨大’！”他终于想出来了，搓搓手——有点小激动，又顺便摸了摸腰间——手枪还在。他凑近了说，“肯定的！‘羊腰子’是日本人！化装了，多了一抹小胡子，穿军装，佩大尉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