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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鸭子躁堂299（第1页）

鬼子凶狠，二鬼子人多，划下来，双方势均力敌，打得不可开交，整个休息大厅不一会儿就是一派狼藉。“大兴池”今儿个真的冲家啦！

郑清弦在一旁观战，几个士兵维护在他的周围。

前前后后折腾了约十来分钟，薛经理陪着木村少尉带着一队鬼子进来了，他们戴着宪兵袖章，荷枪实弹。木村进入大厅，一时分不清楚谁谁，只听得他的枪声（他朝屋顶放了一枪）和叫骂声同时响起。鬼子兵先住了手，二鬼子也停了下来。

木村先用日语对鬼子兵一番训导，再对二鬼子用中文日文混合着吼上几句常用粗话。泽尻的态度收敛了许多；郑清弦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连内心的想法也不敢有。谁叫自己人先开枪的呢。

“大兴池”门外站满了看热闹的，连接马路的斜坡台阶上，行人道上挤满了人，马路上的交通也为之堵塞。有人说，先是有二鬼子进去，后是有鬼子兵进去，刚才又有鬼子宪兵队进去的。枪声一响之后，里面就打起来了；刚才又响了一枪，里面好像就安静了。问题大不大？不知道。反正没人敢进去一探究竟。

韩流与肖如懿混迹其中，面无表情。

不一会儿，有鬼子宪兵出来了，他们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站在大门两侧；有鬼子兵出来了，他们衣帽不整，双手空空，或被人架着，或被人背着；有二鬼子出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扛枪舞棍的，也有人是被背着被架着的。

吃瓜群众内心喜悦，但鲜有人露出笑意，大家默不作声，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等到鬼子、二鬼子撤离了“大兴池”以后，薛经理亲自挂上了“男子部暂停营业”的招牌。

围观的人群没有立即散开，有好事者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开始说事演绎了，听说鬼子被打死一个。有人问，死的人呢，怎么没看到？不背着吗，你没看到？我看到了，就是走在第一个的鬼子，他肩膀上背着的鬼子脑袋耷拉下来了。嘿嘿，鬼子二鬼子精屁股啷当的打群架，往死里揪，还动枪了，想想都好玩呢！怎么不多死几个，管他是鬼子还是二鬼子，随他哪个，死得越多越好！

韩流与肖如懿回去继续洗澡。洗澡是假，肖如懿要找韩流说话是真。多年来，这两个女人一直是选择性地互通情报的。

韩流恭维肖如懿身材保养得好，貌似黄花闺女。肖如懿不免感叹，生逢乱世，命如蝼蚁，空有了一副好皮囊。

“怎么啦？遇到桃花运了，找我拼头拼头？”韩流开玩笑地问。

“哪有啊，真的有了桃花运，找你商量，那不是羊入虎口！就轮不上我了啊！”肖如懿也开玩笑，然后才说，“正经点，我跟你说正事。”

韩流说：“我哪不正经了？说吧，说吧，我洗耳恭听呢。”

“刚才我碰到郑清弦，就是在他来洗澡的路上，他告诉我发现了一个新大陆。”肖如懿停了停才又说，“说宪兵队来了一个新大尉，还神秘兮兮的。”

“谁‘神秘兮兮的？’是郑清弦，还是日本大尉？”韩流认为她指代不明。

“当然指的是日本大尉啦。”肖如懿说，“哦，不过郑清弦说话的时候也是神秘兮兮的。”

“哦，有什么神秘的？”“说他像一个人。”

“谁？”“你猜！”

“我猜，大海捞针，怎么猜啊，不会是像贾国文吧？”韩流故意挑逗她。

“去去去！说说就不正经了吧，”肖如懿说，“还是我告诉你吧，那个日本大尉像八号码头那个为了九个死去的工友跑前忙后的‘羊腰子’。”

“哦，他叫什么名字？”韩流问。

“佐藤正一。”

“这么重要的情报，郑清弦为什么告诉你？”

“你不知道吧？”肖如懿于是就得意洋洋地把元宵节晚上的事情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