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幽深,眼珠动了动,视线紧紧锁定在她脸上。
梁宴辛手掌的温度从腰侧布料透入,直直印上她那一块触觉敏感的肌肤。
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让人想起山顶挂着霜雾的树,可呼吸、手掌与胸膛都是温热的。
还有他渐渐情绪浮动的眼。
那抹浅棕顿时成了将要凝结成琥珀的松脂,而她像一只吓傻了的昆虫,即将被松脂缓缓包裹,困入其中。
温书瑜脑海里一片空白,茫然地望着他,直到对方目光下移落到她唇上,眼神慢慢变了,别有目的的侵略意味几乎不加掩饰。
蓦地,她心跳后知后觉地加速,急促的心跳紧紧拽住思绪,让她失去了思考和反应的能力。
他眼眸微微垂下,又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一点。
原本就所剩无几的距离继续无声地缩短,窄窄的间距只能容纳彼此交错的呼吸往来波动,拂起她皮肤表面细小的绒毛,带起颤巍巍的痒意。
温书瑜无意识地收紧手指。
“梁先生,温小姐……”空乘硬着头皮提醒。
这一声顿时打破所有旖旎,温书瑜猛然清醒过来,飞快收回手起身后退,扶着扶手几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梁宴辛的手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松开,手指还在她腰侧不轻不重地摩挲而过,就像是要扣住她一样……
她脸颊晕红,耳尖都沾染上了血色。
“温小姐,请系好安全带,以免您在气流颠簸时受伤。”空乘温和道。
“噢,好。”
温书瑜强自镇定地点了点头,低头去系安全带。
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和气流中颠簸的飞机一样。
一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坐在了他腿上,还差点……甚至没有避开,她就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把他干脆利落地推开!他到底会怎么想自己啊!
而且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明明刚才……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就是因为气流颠簸不小心摔到他怀里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不小心怎么样了,又能说明什么?
可一想到刚才他的动作和神情,温书瑜呼吸顿时一滞,赶紧热着脸闭了闭眼摒除这个念头和画面。
没多久,颠簸感消失了。
温书瑜心跳还有些急促,脸上热度也没消退,她低头拿起眼罩重新戴上,朝窗户一侧转了转身子靠好。
不要脸!她愤愤地腹诽。
自己这么不待见他,他还……
一旁的空乘把尴尬和战战兢兢藏在心里,心里默念着“我什么也没看见”,转身默默走开了。后排的总助更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梁宴辛盯着身侧显然不愿意搭理自己、鸵鸟似的女人,抬手松了松领带。
喉间发紧的感受微微消散,眼前却不受控地闪回刚才感官所感受到的一切。
视觉、嗅觉、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