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边走边想,就踏进了自己大门,刚要推门,身后的黑暗中这时才走出来一个人,李宥然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居然跟着自己,有这么不放心么。进了屋,开口叫住正要离去的男人,“等等”
青天照停了下来,转头过来看女人,黑暗中并没有什么表情。
“你为何到这里来?”就算要下山,也可以回将军府,何况,相对这山下,李宥然相信,青天照更喜欢呆在山上。
“我……”青天照却说不出来,倔强的抿着嘴巴站在李宥然面前,有点像小孩被罚站的样子,生出几分好笑来。
这就叫苦衷,你明明有理由,却不能说。
一般来说,我们都会原谅有苦衷的人,并不会逼她讲出来。但是那是一般人,不是李宥然。所以李宥然缓缓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直直的看这不打算开口的青天照,那意思就是,她在等答案。
青天照的眼睛一直跟着李宥然,直到她坐下来,也没有收回的意思,然而就在女人的眼光中慢慢低下头。
两个人就这么对抗着。
到后来,青天照一抿嘴终究开了口,“我……我听说有人来刺杀你……”
“哦?听谁说?”她还不知道,这院子里的事情,几天的时间,能长了脚跑到日华山去,而且,那不是有人要杀她,所以,这两件事情总有一件是自己不知道的。
“听……听……”后来就没有音了……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剑咬牙去瞪李宥然。李宥然今晚第二次在心里叹气,终究柔声说,“你不想说就算了,只是你要想清楚,晚了,早点休息吧。”这次,多了几分无奈在里面。
青天照点点头,说了个嗯,转身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待青天照出去,老三就从门口进来了,见主子仿佛等这自己开口的模样,赶紧报告了。
“主子,青天,萧家和陆家的事情我们查了,萧家的却是被陷害的,当时萧家家主只是与南国的马帮帮主交好,并没有要叛国,不过查不到那封信。”
说道这里看了看自己主子的脸色才继续说,“开始还能有点眉目,后来还活着的当年的萧家佣人,在我们到之前,就都死了。”说完,低下头
李宥然淡淡的嗯了一声,灭口了,很简单,见老三还低着头,只好又问,“然后呢?”
见主子没有责罚的意思,吸口气又汇报道,“陆家当年一夜之间被血洗全府,我们也没有什么眉目,只知道的却是些江湖人做的,就因为这样,所以……”真的是没有消息。
李宥然又嗯了一声,最后说,“行了,下去吧。”
这叫花子虽然是多,但是要查这种隐晦的案件,还是不行。光靠叫花子来收集信息,果然是不行。李宥然按了按太阳穴,坐在黑暗里兀自思考着。这些个奇奇怪怪的恩恩怨怨要查总得花些时间的,一群叫花子查不出来,是因为这涉及到了朝廷,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倒是那个男人就这么赖在这里,实在是麻烦。
别说他来的原因让她头痛,这乱七八糟的关系里,能让清心寡欲的青天照维护着不能说的人,哼,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而那人又来阻止自己查他们家的过去,不惜要杀自己和难么多的老奴,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既然青天照也不想把他暴露出来,那就等等算了。
再说了,要让青雅言知道她打着旗号要娶的人天天在自己院子里,自己就又清净不了了。
本来已经藏了一个青雅言的男人了,这下好,又来一个,哎,麻烦……
再说青天照,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洗漱好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睁着眼睛看着蚊帐顶,其实,这也算不得是秦天照的房间,院子本来就小,挤了这老些人,最后只剩下这个破旧不堪小房间,房间的角落里还堆着十几袋子大米和面什么的厨房放不下的东西,隐隐透着霉味。
不得不说,李宥然安了让他自己知难而退的心,可是别看这青天照平时面无表情万事不碰的样子,真到了手上的事情,那是说一不二的,从他带兵不成要去杀南涵薇的事情上就可见一斑,再说了,这个人在山上过惯了简陋日子,在他眼里,什么样的房间对他都一样,这不,两天下来,住得好好的。
现在照样躺在自己所谓的床上,看着房顶,吻着霉味,居然缓缓的笑了开来,也不是什么开心的笑,也不是什么畅快的笑,也就是眉眼上有点柔柔的东西在荡漾而已。但是,只要看到这个连表情都称不上的表情的人都知道,此刻,青天照是欢喜的。
李宥然知道有人要刺杀自己,她知道他是来保护她的,她知道他的原因不能说,她知道他说了她就有责任,但是她还是逼他讲出来,这是她在告诉自己,从此以后,他们之间是开诚布公的,她是在跟他说,她不会再利用他,她是在跟他说,你保护我,我知道。
哼将军
尽管刚过年不久,但毕竟是季节到了,天气已经慢慢的有回暖,似阴又晴的天上嵌着半个红红白白的太阳,点点的阳光,微微有点温暖,连微风,都是可以原谅的了。
李宥然的小院里因为有了青天照居然格外的热闹起来,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明明是李宥然更像个普通人,面色和善甚至带着微笑,但一群丫头倒是只敢去闹面无表情的青天照,这个时候有老六和老十围着青天照叽叽喳喳的说话,十一是个乖巧的孩子,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