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觉得金豆不适合腾儿,但金豆总归是她从江家带来的人,赵怀安总该与她商量过后,再将人发落吧?
可他却丝毫不管她的感受。
“所以,我现在连管腾儿的权力也没了,是吗?”
赵怀安耐性耗尽,只觉得江慈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烦躁至极。
相比之下,锦绣就不会这样。
锦绣凡事都顺着他,多为他考虑,和锦绣在一起,他是放松的,愉悦的。
难怪妹妹总说江慈身上有一股子世家千金高高在上的架子。
早前他没觉得,今天,他也总算有了这种感觉。
怀素说的一点没错。
江慈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名门,不将赵家人放在眼里,不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赵怀安恼怒道,“雪儿和腾儿自有我和锦绣教导,你往后做好你的赵夫人便足够,其余事,不必你操心!”
说罢,拂袖大步离去。
即便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江慈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翠儿先委屈的哭了,“姑娘,奴婢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将军竟是个忘恩负义的混帐!”
她家姑娘操持赵家内务九年。
用自己的嫁妆养活赵家上下数百口人。
可到头来,却落个夫离子散的下场。
她替姑娘不甘!
赵凝雪被江慈打了一巴掌后,便跑出了府,一路朝着周锦绣所在的往来客栈跑去。
因周家人前来商量议亲的事,赵怀安便包下了往来客栈,供周家人暂住。
周锦绣暂搬出赵府,也是住在往来客栈中。
一来是等待出嫁,二来是暂时避开江慈。
赵凝雪哭着跑进去的时候,周锦绣正与叔伯说话。
赵凝雪也顾不得还有旁人,便委屈的扑进了周锦绣的怀中,“锦绣娘,你什么时候回去?你不回去,那个家,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周锦绣见状,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凝雪一边哭一边说,“还不是我娘,她非要我弟弟去齐家族学上学,一大早就拉着我弟弟要去齐家磕头认错,我看不过,便上前说了她几句,她便恼羞成怒的打了我!”
“什么?她对你动手了?”
周锦绣看着赵凝雪的脸,瞧见确实有五个淡淡的手指印。
她连忙拉着赵凝雪进屋子,又找出药膏来给赵凝雪涂抹,一边涂抹一边轻声道,“女孩子的脸是最要紧的,往后万不能让人打你的脸了,知道吗?”
赵凝雪瞬间觉得心里温暖极了。
果然,只有锦绣娘才是最关心她的。
她娘打她脸的时候,可没有想过女孩子的脸最要紧。
赵凝雪点点头,又拉着周锦绣问,“锦绣娘,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和弟弟都好想你,你不知道你不在府里,府里都乱成啥样了,我娘还……”
赵凝雪犹豫着要不要将娘说的那些话告诉锦绣娘。
毕竟那些话可伤人了。
她听了都十分不舒服,更何况锦绣娘这么温柔善良的女子。
“你娘还说什么?”周锦绣笑着问。
已是二十有四的周锦绣,因没有生养过孩子,看起来如同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其实论样貌,她是不如江慈的,可她身上自带着一股子让人温柔舒服的感觉,这一点,是江慈比不了的。
赵凝雪一咬牙道,“我娘说让我和弟弟不要再理你,离你远些,还说你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