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鲁大壮的母亲在得知儿子身死之后,则根本没人敢告诉。
老婆子本身身体就有病,若是得知儿子死讯之后一命呜呼,到时候谁又能担责?
何必作为这次葬礼的主事之人,一边安抚众多妻小,一边来回忙活着收纳礼金。
屯长严峰和典吏钱易则坐在账房处,盯着每一个人,谁出了多少银子的礼金,他们都一一记着。
其他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后无不对他咬牙切齿。
周正殴打钱易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士兵们而言知道几人身死绝对是严峰搞的鬼,如今又借着几人的葬礼收纳礼金,如此厚颜无耻,着实让人气愤。
不过,气愤归气愤,那些大头兵们对此也毫无办法。
谁让人家的大舅哥是邢州知府呢,就算去告状也根本没有门路。
就在这时,账房内的钱易大咧咧的走了出来,他左右看了一眼,随即便锁定了正在忙活的何必。
“何必,让你通知到的人都通知到了吗?怎么才这点人上礼?其他人呢?都死绝了吗?”
“告诉他们,姜武几人是为了咱们白沟屯的安宁死的,如今留下孤儿寡母无人照料,正是他们出钱出力的时候。”
“若这些人不想出钱,那下次去雁荡山探查,便让他们去!知道了吗?”
钱易的话,表面上是说给何必听的,可实际上,大家都明白,他这是在指桑骂槐,或者说威逼胁迫。
周围的士兵听到这话后,无不咬牙切齿。
“这狗东西,吃这种人血馒头,就不怕遭雷劈吗?”
“好人不长命,祸害万万年!”
“可怜老姜这么义气的一个人,就死在这群狗东西手上!”
这时,钱易也隐约听到了士兵们的议论,他眼睛一横,看向那些士兵们道:“说什么呢?”
士兵们见状直接散去,理都没理他。
钱易也知道这些人定没说好话,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一会收上来钱了,他便能拿走两成份子。
呵退了兵卒们之后,钱易便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账房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外面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哎!谁死了?怎么这么大的排场!”听到动静,一众兵卒们循声看去,便见姜武四人正骑在马上环视众人。
虽说之前吃饱喝足了,但奔袭了一夜,四人身上自然满是泥垢,看上去像是从泥土里爬出来的。
再加上之前砍死过几个土匪,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有血迹,远远看去,几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所以在看到四人之后,一众士兵身上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嘶!诈尸了!”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其他士兵闻言一哄而散。
只留下周正四人在风中凌乱。
他们虽然是和李文纲一同出发的,但因为身上污垢太多,所以便想先一步到家收拾收拾。
顺带找几个串通一下,想办法给严峰整点难看。
熟不知,刚回来便看到了白花花一片灵棚。
当看清楚灵棚的位置之后,姜武勃然大怒:“混账,我姜武还没死呢!谁搭的灵棚?活出丧啊!”
听到姜武的叫骂声,何必自屋内走了出来,当看到战马上的四人之后,何必大惊失色:“乖乖,你们没死啊!”
“你特娘才死了!”鲁大壮直接开骂,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何必面前质问道:“我娘呢?他怎么样?”
看着满身血垢,杀人魔王般的鲁大壮,何必赶忙说道:“在家呢!你娘身体弱,没敢通知你娘!”
闻言,鲁大壮头也不回的向家中跑去。
而听到动静的姜瑶和冯之舒也头戴缟素从家中跑了出来。
看到马上的父亲之后,姜瑶大声呼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