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内部的监闭室充斥一种淡银的光线,光线来源于四面雪茫茫的金属墙壁,金属天花板。门开的时候,白色的空间打开了一片缺口,黯淡一些的光线跟着来人一起落了进来。来的人因为监闭室白刺刺的光线,略微低了低头,不舒服地眨了下眼。
银色的发丝顺着他和光线一样白的脸颊落下来,细细地擦过刚垂下的手。
手指细白瘦长。
一点警惕也没有地夹着打开门禁的权限卡。
异种的视线先落在他不舒服垂着的睫毛尖,后移到他脸上,一丝不移地盯着他。他站在门口,微低的脸半埋在衣领里,显得人清减了许多,瘦得有几分还在学院时只知学术不知世事的青涩。
“学长。”
律若没怎么探望过人,喊了声学长,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安安静静站在门口。
异种的手指动了动。
略微透出蓝意的眸子划过律若清减的面容,硬生生压下一星点黯淡的暗金。它学着样本的腔调,轻柔温和地应了一声,然后牵起唇角。
“若若,过来,”它噙着笑,朝青年张开手“……学长抱一下。”
律若停留在门口。
“钟柏”笑着望着他。
四周金属空间白冷冷的光落在异种身上,它清俊温和,张开的双臂修长有力。律若一步步走过去,“钟柏”坐着,律若弯下腰,还没靠近,腰线就被搂住了,下一刻,他落进异种微冷的怀抱。
异种搂着重新回到怀里的青年,将头紧紧埋在他颈边。
这些日子以来不断扩大不断加剧在崩塌边缘的空洞在青年的身体落进怀里时,被重新封印上——语言难以形容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里涌动的晦暗、绝望、贪婪、扭曲、后悔……那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毒水,侵蚀着身体的每一处、每一处。
直到青年的身体落了进来。
“……若若。”
含糊的、混杂满足与不甘的呢喃在金属封闭空间响起。
细微的波频和电流一掠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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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军基地塔的监控室,许多精细的仪器按钮上突然爆出细小的电火花。监控室四面的复杂精密设备的屏幕上一秒还在显示“钟柏”抱住律若的画面,下一秒就齐齐变成了上百面黑白相间的雪花屏。
监控部的部长心疼地叫了一声,表情就像被人剜掉了一大块肉。
“领袖。”他肉疼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律茉。
律茉站在故障的屏幕正面前,银色的军装风衣被刺目的光照得越发干练冷漠。监控故障的异变没让她那张精致如面具的脸出现任何波动。她只扫了一眼各项警戒装置错乱的线条起伏,抬手按了下耳后。
监控故障的刹那,ξ区最深处特殊监闭室左右两侧的金属通道瞬间打开,荷枪实弹的自由军精锐士兵立刻从里边扑了出来,齐齐抬枪瞄准监闭室。
也在那一瞬间,监闭室的金属大门轰然合拢,将律若困在了里边。
律茉给律若的权限卡只有单一的进出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