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关于这批物资,赵平安只是接手,这批棉袄的最终归宿是北疆士兵的身上,但不管归处是哪,看着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果,在物资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赵平安还是难免高兴。
十一月,冷空气来的极快,好在衣裳分发下来没有耽搁,毕竟,不管是从源头的姜鱼林,还是经手的赵平安,乃至收尾的薛祁,三人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在谁手上卡着都没这个必要。
等衣裳上了身,最初还有些冷飕飕,但很快,棉花的保暖特性就发挥了出来。
士兵们抖抖嘴唇,心道:这不比从前用的絮子强?
说句叫人心酸的,这是北疆士兵头一回穿这么暖和的衣裳,哪怕是未从军时,许多士兵也是这么冻过来的。
去年,赵平安虽然也给薛祁送过一批棉衣让他分发给手下人,但因为产量问题,数量总是有限,能分到的都是有品级有官职的。
也没什么不公平的,在这个人分三六九等的社会,底下人就算看见了,知道了,也会觉得这是应该的。
时代就是如此。
人的悲喜总是不尽相同,对于赵平安来说,可能他经手的只是一批军用物资,但对于北疆的战士而言,这一件衣裳或许就能叫他们冬日少冻死几个兄弟。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说到底,人贪图的不就是一个吃和穿?
拿到保暖的新衣,士兵们心里也高兴,难免要对西北的姜鱼林感恩戴德,若不是他,今年冬天只怕如往日一般难熬。
这话不知怎的就传到了薛祁耳中,本来嘛!他们感恩戴德也不是什么坏事,更没说什么坏话,自然不会避讳。
趁着有一晚士兵们聚在一块儿烤火,薛祁出了帐子,有意无意提起这事,也勾的士兵们有意无意的说起了姜鱼林。
见他们上道儿,薛祁只道:“别光顾着感谢姜鱼林,这棉花能普及,三嘉宁郡的知州,也就是你们常提起的赵大人功劳也不小。”
士兵们不解:“这不是姜大人的功劳吗?跟赵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随口的闲话罢了,少帅难得与他们底下人交流,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薛祁故做惊讶的问道。
“知道什么?”众人仍是不解。
“姜大人跟赵大人是兄弟俩,自小一块儿长大的。”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薛祁读懂了他们眼中的意思,随即又极为自然地补充了一句:“你们是不是想问本少帅是怎么知道的?”
众人纷纷点头。
只听薛祁随口道:“哦!忘记告诉你们了,赵大人与我是同窗,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我与姜大人,还算熟悉。”
或许薛祁自己都没留意到,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中甚至还带了七分得意和三分高深莫测。
众人听了,一脸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