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应该是那些狼人也救不了那个女孩子,但是他们知道艾默尔亲王就在这里,而且知道他一定有办法。但是众所周知的,要请艾默尔亲王出手是很困难的一件事,通常情况下根本不用对此抱任何希望。想用动用武力直接从他那里下手来强迫他做事更是不可能的。”
&esp;&esp;叶迎之看了迟筵一眼,随即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那些狼人应该是得到了一些信息,并从这些信息中推断出你和艾默尔亲王关系匪浅,所以试图绑架你来作为迫使他答应的交换条件。我是说,他们可能认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一定会比较容易得手,所以才来找你的麻烦。”
&esp;&esp;“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种一点儿都不靠谱的糟糕信息。”迟筵忍不住捂着头叹息一声,看向叶迎之,“幸好你来了,否则我的下场肯定会很惨。我可不觉得艾默尔亲王会为我出头,那明显就是一个不会受人胁迫的血族,而我对他而言一点儿都不特殊。他最多只是喜欢喝我的血而已。”届时他的下场很容易就可以想象,狼人满怀希望地把他作为筹码,却发现他毫无价值,那他大概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esp;&esp;叶迎之却没附和他的话,只是承诺道:“放心吧,我也会去检举那些狼人的。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敢来纠缠你了。”
&esp;&esp;他没说的是作为种族天赋的一种,狼人们搜集信息和分析信息的能力一向都很强,而且基本准确。甚至不需要狼人族,任何人只要细心了解到了他这些天来反常地、连续地把一个人类接到自己身边的举动,都不难猜到迟筵一定有特异之处,至少对他而言是这样。
&esp;&esp;迟筵有些惊讶:“你还能举报狼人?”
&esp;&esp;“嗯。”叶迎之面不改色地说道,听起来合情合理像是真的一样,“我们虽然不是主要负责监控狼人的举动,但是我也有这方面的渠道。”
&esp;&esp;迟筵不得不对他这位朋友刮目相看。迎之他自身虽然可能能力有限,但是知道的路数颇广,感觉像是消息极为灵通,很吃得开的样子。
&esp;&esp;时间已经不早了,很快就过了十二点,整个宿舍楼都逐渐安静了下来。迟筵将叶迎之送走后便洗漱准备入睡。
&esp;&esp;熄灯后他做了一个梦。
&esp;&esp;这次的梦里他又梦到了那只手。他笑着,轻声喘息着,低吟着追逐那只手的动作,不想让对方离开……整个梦境都黑甜而缠绻,令人控制不住地沉沦其中。他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样子。
&esp;&esp;梦境的最后,他终于在自己的胸前捉住了那只手。他得意地心满意足地笑着,连笑带喘,把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再不让它在自己身上到处作怪,也再不让它离开。然后他低下头,第一次清楚地看清了那只手的样子——苍白、修长、有力,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宽戒。戒面上纹刻着精致而诡秘的花纹,丛丛荆棘直指天际,荆棘的中间紧紧缠绕着一朵娇弱的玫瑰……
&esp;&esp;迟筵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了!
&esp;&esp;他懊恼地起身喝水换衣服,拿毛巾擦了擦汗,又把自己重新摔回到床上盖上了被子。现在索菲斯夜里已经很凉了,宿舍还没来暖气,有时候他还会觉得冷,可是因为那个梦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esp;&esp;他闭了闭眼睛,有些唾弃地骂了自己一声。怎么又会做那样的梦,而且居然梦到了叶迎之!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何况是朋友本身,那就更不可欺了,否则岂不是很不讲义气?以前梦里的是那个亲王惊鸿一瞥的手,现在却变成了叶迎之,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他却尽干杀熟的事,只同身边有接触的人做这种梦。
&esp;&esp;迟筵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按照这个趋势,他以后不会在梦里对江田或是格雷下手吧?
&esp;&esp;他登时打了个哆嗦,虽然这么想好像有些对不住江田,但既然在梦中他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的,他确实还是觉得和叶迎之做这种梦比和江田做这种梦更好接受一些。
&esp;&esp;迟筵侧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调匀了呼吸,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这次再入睡后却睡得安稳,没再梦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觉睡到了天亮。
&esp;&esp;他周一早上有课,中午下课回来后正看到有人在从隔壁406往外搬东西。406,那是亚历克斯的房间。
&esp;&esp;迟筵有些在意,放下书包后特意跑去前台找茱莉娅小姐打听亚历克斯的消息。
&esp;&esp;茱莉娅小姐告诉他亚历克斯家里出了些事情,全家都要搬往欧洲,这两天就会离开,甚至连亚历克斯的转学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不过茱莉娅小姐说亚历克斯昨天晚上正好生了急病,暂时也不能出现和大家告别,而病好后大概就会直接去欧洲了。而西蒙和朱迪他们都不在这个宿舍住,他们的情况迟筵也无从得知,但想来应该和亚历克斯一样。
&esp;&esp;是叶迎之说的话成真了?那些吸血鬼真的被带走接受惩罚了?迟筵听闻后站在那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esp;&esp;茱莉娅小姐还以为他是在为没机会和邻居说再见而遗憾,好心地安慰了他。
&esp;&esp;迟筵趁机又询问了艾米丽的情况。茱莉娅小姐回道:“不是很妙。昨天我离开的时候还在隔离观察,打了很大剂量的镇静剂才安静下去,关键是医生查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谁都说不清楚她突然丧失理智的原因。”
&esp;&esp;年轻的女士有些同情地看了这位左右邻居相继出事的黑发年轻人一眼:“放轻松,她的家人在陪她,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