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抢着干厨房的活,而是回房烧了暖炉,然后将顾云桑的旧衣服收罗了出来,思索着如何将她那些衣服补得体面一点。
谢氏去世得早,谢氏去世后基本什么都得靠他自己张罗。是以,他不但会洗衣做饭,也同样会穿针缝衣。
他拿着顾云桑的几件旧衣比划了一下,觉得几件衣服实在是破得太厉害了。最后把自己的一件棉衣拿出来,打算拆了改一改给顾云桑穿。
等顾云桑将竹笋做好了进房间,就发现他将自己的一件棉衣拆了。
她顿时扶额道:“我只是让你把那几件衣服补一补,你拆你自己的棉衣做什么?”
沈珩知道:“你常上山下河,衣服容易湿,我在学堂里读书不费衣服,不用那么多衣服。”
顾云桑:“……”
你用不了那么多衣服,也不可能只穿一身棉衣不换洗吧!
不过他将衣服拆都拆了,总不能让他将衣服缝回去。只能赚钱后,再给他置办一身棉衣了。
顾云桑懒得再说这事,她道:“锅里烧了热水,先洗漱。洗漱后赶紧睡觉,棉衣等明天再缝。”
沈珩知还想再缝一会儿,想先缝好,让她多一件衣服会换洗。
顾云桑只一句话,就让他成功放下了针线。
她道:“油灯燃太久费油!我可没多余的钱买油。”
这油灯是谢氏在的时候置办的,油是廖氏花钱买的。廖氏平日里抠抠搜搜的,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买桐油也是每次只买一小提,非必要不点油灯。
油灯里的油还是半年前打的,里面的油早已燃了所剩不多了。
沈珩知一想到油用完了,又得花钱买,立即收拾好针线,同顾云桑去了厨房洗漱。
虽然为了节约柴,烧壁炉的时间晚,但烧了壁炉后房间温度也高了不少。
两人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日,顾云桑如之前一样,同沈珩知一起出门。两人一个去摆摊,一个去上学。
因为租赁了棚屋,今天顾云桑便将摊子摆在了棚屋外。她遇到顾客就跟人说她租赁了铺子,以后就在棚屋处卖东西了。
听说她租赁了铺子,有顾客高兴,说以后想吃她做的东西就方便了,再不用满大街寻她了。
也有人妒羡,话语里满是打探,“妹子,你这些天赚了不少大钱吧?要不然怎么就租得起棚屋了?棚屋虽算不上正经的铺子,但价格也不便宜。”
顾云桑笑看着面前这个面相有点尖酸的妇人,笑道:“婶子真是说笑了。我不过是凭着手上这点本事,讨点辛苦钱而已,哪里能赚什么大钱。”
说着,她手脚麻利地装了一包小鱼干,笑问道:“婶子,是要小鱼干吗?三文钱一包。”
妇人道:“你这也太贵了,三文钱,我去买河里新鲜的小鱼都能买两斤了。你这点,二两都没有。”
顾云桑笑道:“虽然河里刚打起来的小鱼便宜,但不是我这个味。我这可是独家!
清平镇只有我顾云桑做的小鱼干是这个味,你去了别的地方,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小鱼干。”
站在她后面一个常来买小鱼干的大爷很是赞同地附和道:“可不是,那钓叟卖的小鱼便宜,但那是生的,还一股子鱼腥味,跟这能一样?你要买就买,不买就走开,不要挡着我们后面想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