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梗着脖子道:“你……你血口喷人!”
汉子呸了一口道:“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方家那傻儿子不就是了?方家那儿子只的有些傻,又不是死了。还怕问不到?”
“你问啊!你问去!我行得正,坐得直,我能怕你去?”胡氏梗着脖子说了几句外强中干的话后,便再待不下去,抱着手里的鱼块落荒而逃了。
“这是心虚了!不敢跟方家那儿子对峙了。”
“方家也是可伶,被她骗走了方子后,生意差了许多。可怜方家就方子健和她那寡母两人相依为命,偏偏方子健还是个傻的。”
“她在外头做的那些事,黄家人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知道还任由她在外面乱来?”
“那有什么,黄家那几个老的就不是正派人,看她往家里搞了营生,还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
胡氏走后,不少人都凑在一起说黄家跟方家的事。
之前跟胡氏对峙的汉子没参与。
他走到棚屋前,对顾云桑道:“各样都来一份。”
顾云桑将各样吃食一一装好,递给对方,又道谢:“刚才多谢壮士仗义执言。”
汗子接过吃食,脸上的表情颇为冷淡,“我刚才不是为了帮你。不过是见不得那痴傻被这么个半老徐娘骗了而已。”
汉子说完,从荷包里摸出一把铜板,丢给沈珩知,扭头走了。
沈珩知将他给的铜板数了一遍后,对顾云桑道:“多两文钱。”
顾云桑道:“应当是不想占我们便宜,所以多给了两文钱。”
她刚才见是斗胡氏的人买东西,各样吃食都比平常装得多一些。他应该是看出来了,所以多给她两个铜板。
沈珩知感叹道:“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好人。”
顾云桑点头道:“是啊!这世上虽然也有不少坏人,但到底还是好人多的。”
沈珩知想到了廖春花,又想到了这些日子给予他们帮助的人。他觉得顾云桑最好,还是因为她好,大家才会对他们释放善意,若是没有她,他可能早就病死了。
想着曾经无数次虐待他们的廖春花,他低声问顾云桑道:“你说她逃出那个陷阱了吗?”
顾云桑道:“不知道,不过我想就算她逃出去了这会儿也伤得不轻。”
但她更倾向于她根本没逃出那个陷阱。
那个陷阱是为了猎野猪,陷阱挖得深,下面还插着尖锐的竹签。
廖春花掉下去肯定会被竹签刺中。
若是没被竹签刺中,她可能还能想办法从下面爬上来。若是被竹签刺中,想要爬出来只怕就难了。而陷阱里的竹签密集,廖春花掉下去不被竹签刺中的可能性很小。
不得不说,顾云桑分析得很对。
廖春花当时看着那一处痕迹太过兴奋,只想快点搬开那块石头,看看两人藏了多少钱,她飞奔过去,脚下步子重,掉下去的力道也重。
她浑身上下多处被竹签刺中。
有一根竹签还擦着她的眼睛而过,差一点就刺中了她的眼睛,让她成了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