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水见林如冰低头轻轻抽泣了起来,转身向白庆祥怒道:“庆祥,还愣着干吗?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听到了没有。我们家有的是钱,没关系的。”
那个男生见白庆祥到现在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更加得意的笑了起来:“就凭你,敢打我!哼,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重,我打你。还差不多。哎,林大、、、、、、。”
林如冰突然大叫一声“书荣,有人欺负你的冰冰,”向前哭着跑去。陈若水见白庆祥还在犹豫,气的抬腿向白庆祥踹了一脚,怒道:“庆祥,你这个混蛋,看看如冰都哭了。告诉你,要是今天不给我打这个人,就不是我们的朋友。也不想想书荣以前是怎么对你的,看到如冰挨人欺负你竟然不出手。你这个混蛋,我和如冰没有你这样的朋友。”说着,向林如冰追去。
白庆祥身上一疼,醒了过来,俯身找了一块石头,大叫着向已经开溜的男生追去。
第五章(1)
“生存?毁灭?忍受所谓坎坷命运的无情打击?与深如大海的苦难为敌?无情?为敌?无情?为敌?为敌?既然你这个所谓的命是无情的敌人,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吃了你!我江书荣绝不屈服在你这个无情命运无情敌人之下,绝不会!也绝不能!”江书荣抬头向天上的烈日看去,眼中却尽是迷惘之色,口中喃喃道:“可是、、、、、、,如何才能吃了你呢?路到底在何方?办法又在何处?在何处?谁能告诉我?路在何方?办法又在何处?、、、、、。冰冰,我是真的好想你呀!好想你呀!”
迷惘?
对。就是迷惘。此时此刻,可以不迷惘吗?
不可以。
也有一种人不会迷惘,死人心己死人的。
怕?
此时,有谁不怕呢?
谁都怕。
人这一辈子,谁都不想平平庸庸的过一辈子,谁都想活的精彩,活的有滋有味。可是,却只有很少的人可以做到这个。大多数人又是能怎么样呢?不能怎么样,也就只有两个字,平庸。
天上好像有个声音传了下来,叹息了一声,好久,才道,人这一辈子,唉!声音中的沉重是根本就无法用言辞来形容的。
该怎样活,怎么才可以赚到钱,怎样才能赚到钱。众人齐声的问道,声音是那么的迫不急待。
钱在上海。那个声音短短的道,随之,便又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废话!众人齐声的怒吼道,要不是上海有钱,我们怎么会漂到这儿来呢?我在问你,怎样才能把钱挣到手中?这才是现实的问题,说呀!
天上的声音没有了。
众人发出了嘘嘘的声音。
“世上本没有路。”过了许久,江书荣缓缓的从口中一字一字的道。紧接着,眼睛中的迷惘之色已经没有了,代之而来的则是一种战斗的眼神在闪烁,闪烁着不屈和顽强以及由心中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在悬崖上石缝中生长着的苍松翠柏似的生命力,“报纸上说的好,杀出一条血路!”想到这儿,嘴角现出了一丝丝的苦笑,眼睛迎着太阳光又向上看去,“你不给我路,那我就用自己的鲜血去铸就一条通往财富的道路。哼!哼!”说到这儿,双手也不由的握紧了。
“书荣,又在想事情呢?”张新井见江书荣站在烈日下沉思,走过来劝道:“大热天的,还是回去吧。别中署了,昨天刚刚有一个人中署了。”
“啊?”江书荣不自主的从口中轻声道,叹了口气,向张新井道“对。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中署。我耽搁不起。”说着向里走去。又道:“新井,这都一个月了,怎么还不发工资。我都已经借了你一个月的饭钱了。”
“唉!”张新井叹着道:“这个公司是可能早就给了。只是在吴工头那压着呢?这王八把我们的钱存进银行,吃利息。向来是两个月才发的。没关系的,等发了钱之后你再给我也不迟。”
第五章(2)
江书荣苦笑了一下,抬头朝学校的方向看了一下,坐到自己的床铺上,又翻开了书。
“咳,”一旁的吴工头这时不知怎么搞的走了进来。见旁人都站了起来和自己说话问好。唯独江书荣无动于衷,便不满的走到江书荣身边,好像无意间打翻了江书荣手中的书,“怎么?大学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在读你的这些没有用的破书呢?我没有你读的多,不照样在管着几十号人吗?其中还有你这个大………学生在其中,哈哈哈哈!”语气中的狂妄和嘲讽一听便知,但更多的是无知。就如庄子所言,夏虫不可语冰,曲士不可与道一样。无知之为无知,就在于自认为有知;有知之为有知,则在于自认为无知。
声音通过耳朵,直达江书荣心中,咽下一口气,江书荣压住心中的怒火,弯腰拿起已经沾满泥土的书,用手轻轻的擦拭干净,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及到门口,又狠狠的斜了依然在张狂的吴工头一眼,低声骂道:“你个王八,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个工头。燕鹊之徒,乌可与言!老子总有一天叫你知道什么叫知识就是财富。猪脑袋,我呸!”
张新进见吴工头又要发火的样子,忙拿出特意买来的好烟,给吴工头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满脸堆笑的好话不断,同时不断的向四周的众人使眼色。众人见了也都为江书荣求情。吴工头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够了,又从张新井手中又拿过剩余的烟,朝江书荣的铺位上狠狠的踢了几脚,才奋然离去。可众人在他刚踏出门之时,脸上立时现出不满之色。
第五章(3)
校园中,白庆祥边向图书馆走边道:“若水,你看如冰这个样子。唉,比以前瘦了许多。自从书荣走了之后,就没有再笑过,一到星期天就是在外面骑着车坐着车的晃悠。更是很少说话。这个学习倒是挺认真的,可我怎么瞧是有一些怪怪的,有些地方不对劲。”
陈若水听到白庆祥罗里罗嗦的一大堆,有些着恼的道:“就你长着脑袋,我就没有。书荣去哪儿了,连个电话也没有。他就忘了还有如冰这个人吗?”
“哼,我想书荣也好不到哪儿里去,只是我们没有见到罢了。”白庆祥为江书荣抱不平的道,接着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这就是没钱的苦处!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秦琼卖马还是真的了。唉!可惜呀!成绩这么好,命运却这样捉弄人。造物主不公啊!”
“对,造物者就是不公。”陈若水想起江书荣和林如冰二人,附和着点头道。“这么好的成绩,竟然因为没有钱而不能再读下去。简直就是浪费人才!你说,天下还有比这更让人感到气恼的吗?”
“当然没有了。”白庆祥同样感到气愤的道:“若水,你一生下来就不缺钱花,自然体会不到那种求人向人借钱时所受的难堪。我们虽然说是书荣最要好的朋友,可是他向我们两个年年借钱,心里也是总觉的不好意思。这他妈的老天爷,真是气人!”
陈若水也叹息了起来,道:“天不助善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可最担心的还是林如冰的病,摇着头叹道:“离恨天最高,相思病最苦。看来只有书荣回来了,如冰才会没事的。哎,庆祥,你到底有没有用心找呀!”
白庆祥一听,急忙辩解的道:“什么话?我怎么能不用心找呢?书荣和如冰可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能不尽心吗?”
陈若水便道:“那你就再加把劲,再多点心。看着如冰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说到这儿,又想起了前几天的事,又道:“哎,我问你,庆祥,把那人打成什么样了?”
白庆祥这时得意的一笑,道:“放心吧,若水。我们和书荣如冰都是好朋友吗?我下手自然是不会轻了。打了他个开花,脑袋上成了白色的世界。保准以后没有人敢再这样欺负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