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灵云费解的是,这一路上安静的令人发指,车里面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甚至沈玦都没有问一句话,直到马车停下。
沈玦率先下了马车,灵云紧随其后,可当她掀开帘子时,沈玦就站在旁边,那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锁定着她。
该不会是想在这儿踹她下去吧?
脸着地的话,有些难看,她要不还是走另外一边。
想到这里,灵云转身就要往另外一边下,可腰身忽然一紧,她惊呼道:“王爷!大街上揍人很难看的!”
狗男人搞偷袭,她现在背对着他,根本打不到,好吃亏哦。
可沈玦却没有对她如何,只是将她抱着下了马车,然后稳稳地放在地上,手轻柔地按在她脑袋上,安抚着:“回家吧。”
“嗯?”
灵云抬起头,想从沈玦脸上的表情看出些端倪,可沈玦只给了他一个高瘦的背影。
狗男人发什么疯?
沈玦的情绪很复杂,他自己都不能消化。
刚刚在林府,他听的清清楚楚,看的真真切切,林洛书的话,就像是一颗巨石砸入了沉静的湖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曾无数次地怀疑过,可她的行为举止和那小姑娘完全是大相径庭。
他身子紧绷,每一步都迈的十分克制,他心中残存着希望,希望她能追上来,那他就能顺理成章地问出口。
为什么,想杀他。
他曾在她眼里,真真切切地看到杀意。
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就像黑暗之中的野兽长大了血盆大口,要将他整个吞噬。
只是身后的人,却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
他握紧了拳头。
真相就在眼前,他很难找到借口否认所有的一切。
景翎芸就是陈灵云,是镇国公府的那个小女孩!
他倏地停下脚步,他必须问清楚。
他猛然回头,心中所想所念的人就站在王府门口,他疾步而行,高大的身影将尚未回过神的灵云笼罩着。
灵云本能地往后一缩:“你做什么?”
她指着门外,府门大开,外面有来外的行人。
“虽然我没你高,但我也会揍人的,你若是敢乱来,我自然也不会客气。”
怂归怂,但不能站着挨打。
沈玦看了一眼府门,宫徵立刻让人关门。
灵云回头惊呆了:“有病吧你们!”
可接着她就被沈玦拽着胳膊,直接往离秋院拖。
她着急忙慌地想要去抓春见,至少得有个人陪着,到时候用来挡一挡也是极好的。
只是春见仿佛早有预料那般,直接躲开了。
她很抱歉,两只眼睛里写满了歉意,狂风暴雨之中,她不想被拖进去。
沈玦拽着灵云回到离秋院,这里的一草一木,任何的一个摆设都和六年前一样,他不信她不知道。
他酝酿了许多话,可当真到了这一步,却又仿佛说不出口了。
灵云生怕他犯浑,趁着要进屋子时,赶紧挣脱掉他的牵制,往后退了散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