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就连进进出出端茶递水的春见都觉得橘若缠的人烦了,但灵云却一点儿都不抗拒,反而在她的絮絮叨叨之中,说了不少关于地府的事。
若不是橘若这般问,她竟也没有发现,自己在地府居然经历了那么多。
春见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当她们在谈论什么话本子,不过心里却想,什么话本子这么恐怖,挖眼割舌下油锅,这怕不是阴曹地府吧。
橘若揉揉灵云的脑袋,眼里满满的都是姨母的心疼。
这一场对话,从白天到黑夜,除了那些糟心事之外,其实还有许多有趣的事。
灵云倒不觉得有什么难受的:“已经过去了呀,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可你应该知道,三个月……”
“我知道呀,所以我得尽快为镇国公府,为青甲军翻案,我不想他们那群战死沙场的将士们,要顶着叛国的罪名,在地府受苦受难。”
她重生而来,并不是为了自己,她还要为了那死在战场上的数万将士。
灵云见识过那些刑具的残忍,十殿阎王,每一殿都不是吃素的。
橘若心疼坏了:“你放心,你既然喊了我一声橘若姨,我一定会与天相争,就像六年前抢会沈玦一样,把你抢回来。”
“好了,你别说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好好地去研究下这个我都没碰过的领域。”
橘若“嚯”地站起身,风风火火地带着一连串铃铛冲出去。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的外面打瞌睡的春见一愣一愣的。
“王妃,饿了吧?奴婢让厨房给你留了吃的。”
她刚刚默默地在外面算了下,除了早膳之外,王妃就啃了那么几串鸡翅膀,按王妃的食量,是远远不够的。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灵云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地抗议了。
敕令沈玦去浊河担任按察使的圣旨是下午到的,沈玦没有来告诉她,只是让春见按着她的喜好收拾东西。
等到第二天早上,灵云看到大伙儿都在忙忙碌碌搬东西才回过神。
“这是要去哪儿?”
春见着才想起:“哎呀,瞧我这猪脑子,竟然忘记告诉王妃,咱们今日就要启程。”
“去哪儿?”
“浊河,昨日圣旨来了,让王爷去浊河治理水患。”
“关我什么事,不去不去。”灵云下意识地就拒绝,又指着春见收拾的大包小包,“把我东西都放回去。”
开什么玩笑,她是来查案子的,不是来和沈玦游山玩水的。
现在离开上京城,岂不是断了刚刚从景家拿到的线索,问星楼那边还没有回复呢。
春见正为难着,沈玦就来了。
他朝身旁的宫徵递了个眼神,宫徵立刻和春见将东西全都往外搬。
灵云气呼呼地想要拦,可沈玦却将她拦下。
“你去浊河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
“去浊河,找墨家。”沈玦靠近了些许,压低了声音,也微微朝她弯了腰:“墨家天生阴阳眼,能帮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