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灵云将好不容易刮下来的燕窝就着勺子塞进了忠叔的嘴巴里,“听说厨房的张娘子是你请来的?”
忠叔颤抖着,嘴巴都还闭不上。
灵云也不惯着,将那勺子在他嘴巴里转了一圈,强行让鹤顶红的毒布满他整个口腔。
“去把张娘子请过来。”
春见正要去,沈玦就带着张娘子来了。
张娘子一看这阵仗,差点没晕过去,宫徵见状立刻递上刺鼻的药油,顿时她想晕都不能晕了。
沈玦一进门就看到灵云坐在地上,十分没规矩,那脚还露在外面。
灵云死的时候也不过十二岁,活着的时候倒是被严加管教过男女大防,可死后那六年,她在黑漆漆的地府,除了抢食壮大自己之外,再没有什么能让她上心了。
更何况,管家马上就要死了,在死人面前她也无所忌惮。
她就像慵懒的猫儿似得,等待着猎物的逃跑,她喜欢折腾人,最爱的便是看人性的丑陋。
可当她抬起头,和沈玦视线相对的那一刻。
她忽然瞪圆了眼眸,“唰”地缩回了露在裙摆外面的脚。
沈玦:“?”好像有什么东西“咻”的不见了。
“咳咳,”灵云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然后抱紧了自己的膝盖,用长裙将两只洁白的玉足藏起来,才对忠叔道;“这碗里的燕窝剧毒,反正你吃的分量少,折腾半个时辰应该会死的,不要担心哈。”
忠叔本来还想叫嚣一下那碗里面没有毒,可才发出一个音节,只觉得腹中绞痛非常,他不可思议地想要去抓灵云,可灵云和他隔得虽不远,但却是在他伸长了手都还差一点点的地方。
痛苦的惨嚎声,还伴随着大口大口的污血,甚至连耳朵、鼻子都开始往外冒血,形状惨烈。
“自己下的毒呢,得自己吃。”灵云笑了笑,又转向看着张娘子,“对吧?”
张娘子只觉得双腿一软就给跪了,两眼一番直接晕了。
灵云懒懒地开口:“拖下去用水泼醒,严加审讯必定有结果。”
宫徵都愣住了,本来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想着既然是有心人安排进来的,肯定会百般阻拦,活着杀人灭口什么的,没想到王妃一来就王炸,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眨眼的工夫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沈玦拧着眉,目光在忠叔的尸体上停留了片刻后,才落到地上的灵云身上。
果然是妖物吗?
忠叔吃了一点点有毒的燕窝就肠穿肚烂,她刚刚可是吃了一碗,一点事都没有。
灵云歪着头,要不是她还赤足,她高低得跳起来打沈玦的脑瓜子一下:“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审讯。”
他走了她才好起来。
可沈玦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还坐下了:“你为什么不留着忠叔,要留着她?”
说罢还向春见和宫徵递了个眼神,两人识趣,赶紧往外处理尸体和晕了的张娘子。
灵云愣了下,茫然地指着自己:“你在问我吗?”
“忠叔在王府三年,现给你下毒必定是内鬼,可为什么你却要杀了他,留下新到的厨娘?”
正在往外抬忠叔尸体的两人齐齐往里面看进来,好像有点道理。
明明留下忠叔才能审讯出更多的线索,难不成王妃向掩盖什么?
灵云抱着膝盖,仰视着沈玦:“忠叔在厉王府三年之久,身为眼线他暗中干了不少勾搭,为什么这一次却要引张娘子进厨房杀我?与其找一个新手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来的实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