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的神色耐人寻味。
他脸上没有出现灵云想要看到的失望,反而是一种让她心中发毛的笃定。
“本王何时说过,阿灵吃桃花糕过敏?”
哦豁!
灵云没想到原本是想吃个桃花糕把沈玦的疑虑打消再来从长计议,没想到自己竟棋差一着,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玦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要杀我?”
灵云不敢置信,沈玦竟然会问出这么不要脸的问题,她后槽牙磨得嘎吱嘎吱作响,空闲着的手愤怒地抬起,做了早就想做的事。
“啪!”
耳光的声音清脆无比,吓得门外才刚刚赶过来的宫徵和春见齐齐往后退,就像鹌鹑似得,巴不得把脑袋钻进地缝里。
沈玦被扇的脑袋都偏了,他猝不及防,也始料未及。
“你,竟如此恨我?”
“我恨不得杀了你。”灵云正视着他的目光,“就像当年,你让人杀我一样。”
“本王何时……”
“沈玦,我到底死在哪儿,你比任何人清楚不是吗?”
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从来不是死在乞丐窝的,我死在你的东宫。”
沈玦身子颤了下,他眼底涌出难以置信。
他曾怀疑过灵云的死因,也想查,可无从查起,就像他蛰伏这么多年都不能彻查镇国公府一案。
趁着他愣神的工夫,灵云掰开他的手,退到了安全的距离。
“沈玦,事情已经说开了,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我没有……”
“我知道我现在顶着厉王妃的身份不该和林洛书这般亲近的,上次在沈瑜的喜宴上选你也是无奈之举。”
灵云匆匆打断沈玦的辩解,杀人凶手怎么可能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承认。
她也不指望腹黑如老狐狸一样的沈玦承认,反正现在景府也收拾干净了,沈瑜短时间内也不会找她麻烦,她是时候和沈玦保持安全的距离。
这个时候,得离的远远的。
“今日虽然是我救人心切,但的确是思虑欠妥,不该以厉王妃的身份和林家走太近,若你不高兴了,我们可以和离。”
她自顾自地说,全然没有注意到沈玦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无奈之举。
和离。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在宣告着她想离他远远的。
可是为什么?
他明明记得,六年前,他出征的时候,她还亲手给了他一个平安符,至此那平安符他都一直贴身带着。
可只是六年,不,一夕之间,全都变了。
灵云等待着他的回答,可他没有动静,只是那双眼睛危险的很。
这地方是不能再待了,她小心翼翼地往房门口挪动:“你可以考虑下什么时候给我和离书,亦或者……休书也不是不可以。”
她心里毛毛的,反正她也没有想过再嫁,毕竟她没那个时间。
宫徵都傻眼了,刚刚王妃是在自请下堂去吗?
哎呀,他就说要去月老庙给王爷和王妃求个姻缘线嘛,这好不容易才开花的铁树怎么一下子就要枯萎了。
他下意识地就要上前去拦着即将要出门的王妃,可下一刻“嘭”!
房间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