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才站起身,想要去扶容贵妃,紧随其后的宋御医却也跪了下来:“老臣无能,礼王殿下回天乏术了!”
齐帝如遭雷击,身子都不稳地晃了晃,亏得高凯扶的快,不然人也要栽下去了。
容贵妃狰狞地咆哮着:“闭嘴!闭嘴!我儿子没死!没死!”
宋御医不敢再争辩,他只能将脑袋埋的低低的,再不敢说什么,但明明他亲眼探过礼王殿下的脉搏和气息,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礼王殿下的尸体都硬了。
至少也得死了十二个时辰以上。
“查!给朕彻查!”
齐帝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礼王沈瑜,是他最看重儿子,是要继承他大统的儿子,怎么就死了呢!
……
一只白鸽,从宫中飞出,几经辗转,飞入了中州。
宫徵将密信送到了正在沿河观察洪水情况的沈玦手里,他看了一眼,便将密信丢入滚滚浊河水。
“去信北境,是时候,拨乱反正了。”
宫徵应了一声,立刻去办。
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车里的灵云正将热气腾腾的菜刚刚摆好,沈玦就上了车。
“今天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秋见最近弄在学中州的菜,有些辛辣,你尝尝,若是吃不惯,明日换口味。”
沈玦笑了笑,他其实什么口味都吃的惯,以前行军打仗,可没得挑。
灵云问:“上京城出事了,你可知道?”
“你消息可真灵通。”
沈玦夹了一只油焖大虾,香辣香辣的,他剥了虾,放到灵云的碗里。
“纪旭同你说的?”
灵云夹起虾咬了一口,倒是合她这几日的口味:“嗯,刚刚我去了一趟州府衙门,纪旭说皇城司出城了,往这边来了。”
沈玦愣了下,灵云眯起眼睛:“怎么,你说的和我说的出事,不是同一个?”
皇城司出城那是迟早的,而且他都能未卜先知,一定是上官勤带队。
他没有抬头:“沈瑜死了。”
灵云诧异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病急乱投医,没想到死的这么快。”
“若他不急功近利,他其实还可以躲过至少三个月。”
“所以这三个月你打算做什么?”
“清君侧。”
沈玦放下筷子,神色严肃:“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下。”
“我知道,我和橘若姨碰过面了,我会去一趟墨家。”
沈玦心里空荡荡的,还以为她会缠着他撒个娇,至少表达下对他的不舍嘛。
没想到这小姑娘依旧果断的不要不要的,都不等他开口,已经找好了退路。
“去墨家也好,早点把事情解决了,我们还要白头到老呢。”
灵云笑了笑,没说话。
“我兄长,在北境吧?”
她素来聪慧,这两个月,他们亲密无间,她自然能从平日里他的来往书信中看出端倪。
他也不瞒着,点了下头:“等上京城的事了结了,我会亲自带你去见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