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么?”
“对您来说,未央姑娘会不会说话,是否重要?”
“其实也并不是非要她开口不可,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很遗憾。”慕容赦玥道。
“那应该是不难的水平吧,盟主,属下只能医治姑娘的外伤,而她的内伤……恐怕还要看您的表现了。”
后院。
一池清水,几株桃花,雀鸟争鸣,不胜惬意。
慕容赦玥拉着未央的手缓缓走着,生怕她被一路上的石头磕到了,他紧紧的扣住那纤细的五指,未央却毫无反应,她眼眸无光,却乖巧得随着他走,一步一莲花,水池里倒出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未央,出来走走是不是心情好多了?”慕容赦玥笑着看她,知道她看不见,便拉高了她的手去触碰树枝上的桃花,露水沾湿了指尖:“感觉得到么?是不是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他话中有话,桃花不管生长在何处,都是相差无几的。
未央没有丝毫的动容,慕容赦玥有些泄气,只好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走了会,他突然停下来,飞快的转过身去去抱住未央的身体,声音悲哀:“未央,冥湮说你或许有段痛苦的往事,我想知道,是谁伤你如此之深……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呢?”
正午,皇宫。
凤宁澜很少主动去找皇帝或者皇后,除非有事,有特别重要的事情。
皇后在自己寝宫后的小庭院里休息,观赏满院子的桃花,旁边的乳娘抱着一名婴孩,婴孩显然已经熟睡,乳娘轻轻摇晃着他的身子,使他更舒服些。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后抬头看天,眼里突然布满了沧桑:“本宫不惜牺牲了这么大的代价,可是旖凰却……唉,这假的太子妃也无法撑过几时。”她口气多变,话语也支离破碎,如同她诡异莫测的心。
一宫女突然走来,屈膝:“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太子,他肯主动找本宫?这是新鲜事,”皇后微微一笑:“让他进来吧。”
宫女退下,乳娘有些为难:“那皇后娘娘,这皇太孙……”
“抱着,就站在这里给他看。”皇后冷声道。
“是。”乳娘悻悻回答。
不一会,凤宁澜便走进了院子里,虽然他对皇后诸多不满,可是照和子的本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见过母后。”
“太子,看你的心情很好。”抬起头来,皇后一眼就暼见凤宁澜嘴角淡然的笑容:“看着你已经脱离旖凰遇害的阴影,本宫甚是欣慰。”
凤宁澜笑了笑:“母后,儿臣找您有事。”
“本宫诸多你要来干什么,但是不行,”皇后也笑着,和蔼中藏着锋利的剑刄:“祁寒已经成了遗子,而你,还有自己的事情,本宫会好好照顾他,等他长大懂事,自然会交还与你。”
凤宁澜的笑容更深,也更苍凉:“母后,旖凰已经死了。”
皇后转过头去,抓起旁边宫女捧着的碗中一点东西,洒入眼下的鱼池中,看着无数小鱼争食,她正色道:“本宫知道,本宫心里也不好过。”
“旖凰没有什么别的愿望,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祁寒能够回到她的身边。”凤宁澜苦笑道。
“宁澜,你这样,让本宫如何是好,”皇后看着他,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您当初要走祁寒的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旖凰,但是现在旖凰不在了,我只是一个父亲要回自己的儿子,无关身份地位和权利,母后,你要继续留着祁寒,还有什么意义么?莫非是不信任儿臣,也要来控制儿臣的么?”凤宁澜藏尖锐的目光直逼皇后,皇后稍显心虚,又抓了些饲料丢进鱼池:“太子,你看看,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如同这些鱼料,若是你放弃,便有无数的鱼上前争食,到时候若是后悔,可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我只要祁寒,”凤宁澜坚定不移,目光越光皇后,直直盯向乳娘,乳娘似乎被他的眼神盯怕了,抱紧了孩子倒退几步。
“不可能!这皇室就是靠着这些规矩一步步巩固的!怎么可能因为旖凰的事情而例外?那今后岂不是有许许多多多的例外,还怎么治理天下!”皇后气道。
“母后,儿臣会好好抚养祁寒。”
“就怕你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了!然后就忘记自己的本命是要做什么,”皇后一甩袖,背过身去,怒道:“宁澜,你可不比平民百姓的公子哥,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你只有让自己处于最高峰,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才有资格,才有这个能力抚养祁寒!你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怎么能因为祁寒而颓废!”
“母后,与其说是您不希望儿臣因为孩子而耽搁继承大统的事情,您不如说是怕儿臣不思进取,被父皇废黜,您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怕是成不了女皇吧。”凤宁澜冷静道,眼见皇后气恼的转身就要一巴掌闪过来,自己飞速后退一步,扑了个空的皇后气愤至极,手指上带着的金色指甲被大力握得吱吱响。
“你在说什么话!太子!注意你的言行!”她不禁大吼道:“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若是被外人听了去,你,我,祁寒,统统都会没命!”
凤宁澜嗤笑:“以母后您的势力,难道还怕这个么?是要演戏给儿臣看?还是心虚?”
“我绝对不可能答应你!”皇后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