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阔扯了扯领带,长吁一口气,透过镜子看了眼闻笙化了淡妆的脸,忍不住引言怪气的语调问,“阿笙,他是谁?”
闻笙合上手机,脸上的笑意没了,只余一脸的淡漠,“江先生,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江屿阔轻笑一声,继续道,“你们啥时候勾搭上的?呵……你一面跟我装清纯,不给搞,背地里搭上野男人快速献身,我就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变成这样一本正经的浪荡。”
闻笙了面色冷了下去,从镜子里和江屿阔对视,两秒后,冷淡开口,“停车。”
她太高看江屿阔了。
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因为父亲的手表,答应来傅老爷子的生日宴;她也是傻了,才觉得江屿阔没那么坏。
江屿阔冷笑,“你还跟我面前装?我说得难听么?这就听不下去了?我好奇是那个狗币给我戴了绿帽子有错?你生气我和徐可搞一起也是装模作样的吧?实际上是你先出轨的吧?我发现我是被你骗了。”
闻笙觉得江屿阔不可理喻,失去了同他继续待在一个空间内的耐心,她声音冷冽,“你停车!”
此时车子已经开到了傅家老宅大门口,一个拐弯,就进了大门。
江屿阔一脚油门踩到底,到了主宅门口才猛然刹车。
闻笙没有防备,额头一下子撞到了前排的座椅上。
待她坐定时,江屿阔早就气冲冲下车,绕到后座车门口,把门拉开,伸手拽住闻笙的胳膊,生生将她从车子里扯出去。
闻笙穿的是平底鞋,踉跄出去,江屿阔力摔上车门,把闻笙一下子甩向车身。
她身材纤弱,哪里有力气对抗?身子撞到了车身上,疼得不行。
四肢百骸都在颤抖,闻笙暂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下一秒,江屿阔压上来,掐着她的下巴,把她摁在车上,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他妈真当我哄你呢?嗯?要不是我外公喜欢你,我他妈的找谁不行要找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今儿就让你知道,老子江屿阔不是你能随便践踏的!你不是想要男人吗?我今儿就让你试试我够不够男人!”
江屿阔骂完,一巴掌扇到闻笙脸上。
闻笙只觉得自己双耳轰鸣——
就在这时,一只手拽住江屿阔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扯了过去。
没等江屿阔看清来人是谁,一记猛烈的拳头狠狠砸向他的门面。
男人力气极大,江屿阔被砸出去,踉跄往后退了退,险些摔倒。
闻笙这才看清楚,来人是傅砚临。
那一瞬间,她热泪盈眶。
好像每次她有危险,傅砚临都像天神似的,从天而降,出现在她身边,护着她。
闻笙声音颤抖又惊喜,“阿砚……”
可不等闻笙说完,江屿阔先抬起头来,看到傅砚临一张怒气涌动的脸,又怒又燥,他朝傅砚临吼道,“小舅舅,你有毛病啊!又打我!”
傅砚临根本没理会江屿阔的愤怒咆哮,冲上去对江屿阔拳打脚踢,那动作和力道,是把人往死里打。
江屿阔缩在地上嗷嗷叫,捂着肚子,傅砚临就踹他后背或是脑袋;等他捂着脑袋,傅砚临又狠狠一脚踹他肚子。
总之,不让他好过。
打死了干净。
守在大门口的傅家人惊呼,围上来拉住傅砚临。
可没一个人能拉住他。
江屿阔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口血吐出来,包了几颗牙,衣衫上都是脚印子,惨不忍睹。
饶是这样,傅砚临还不解气,面色黑如飓风,墨色的眸子剜着江屿阔,脸上尽是暴戾涌动。铮亮的黑色皮鞋上沾染了血迹和尘土。
傅家大门口,乱作一团。
只有闻笙,面色惨白地站在车子旁边,看着慌乱的场面,浑身冰冷、发抖。仿佛寒冬时节,掉进了万丈冰窖,四肢百骸都被冰冷的水刺透了。
小舅舅。
原来……他是江屿阔的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