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了拢外套,回去路上买了一份热汤馄饨,打算带给棠自秋。
回到破庙时,却不见他的身影。
棠月心下一紧,追出去在附近找了一圈,仍旧没找到人。
她惊惶不安地奔向最近的报刊亭,打算报警找人。
老板看见她时,笑了笑,“小姐,你是棠月吧?”
棠月警惕地没应声,又听见他说:“你父亲让我带话,他已经先去安置区那边了。”
可她刚刚没见过棠自秋,八成是错过了。“我知道了,谢谢。”
棠月急匆匆返回安置区,一层层寻找着棠自秋,最后在她刚刚冷脸关门的男人那一层找到了他。
那男人用力推了一把棠自秋,后者猝不及防撞上墙。“镇长,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们?”
棠月心一紧,下意识就想出手制止。可她明白向来骄傲的父亲不愿意她看到自己受挫的一面,刚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地又收了回来。
“祠堂一事,是我没料到暴雨来得这么突然。”
棠月听得心揪起,明明是天灾,却要让人来承担后果。
她知道碧水镇对于棠自秋的意义。从家家都是茅草屋,到如今都是独栋还带庭院。他见证了这一切,因而与碧水镇有了荣辱与共的关系。
棠月越想越是惴惴不安,视线紧随着棠自秋。
他和自己一样,被那几户人给赶了出来。
她一直跟在身后,直到转进楼梯间时,听见棠自秋开口:“月月,别跟了,我知道你在。”
棠月从墙后出来,掩下眸底的担忧,抬眼时笑意清浅。
“父亲,您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捉迷藏第一个找到我。”
她刻意提及幼时,是想让棠自秋回想起这二十年来,陪着他成长的不仅是碧水镇,还有她。
棠自秋神色动容,视线下移,看见她手里拎着的袋子,心上的阴霾渐渐散去。
“买的什么?”
棠月晃了晃袋子,眉眼轻弯,“是父亲喜欢吃的馄饨,香菇馅的。”
棠自秋表情有了些温度,“回房间吃吧。”
她欢快挽上他的手,“好。”
吃过东西,棠月又去看了客栈的员工,他们撤离及时,完好无损。
魏宝祥一见到她就紧张地问:“大小姐,镇长他状态还好吧?”
她笑着应:“嗯,我想他很快就会振作起来了。”
朱永目光灼灼,“只要镇长在,重建碧水镇只是时间问题!”
棠月心间漫过暖意,温温一笑,“谢谢你们一直支持父亲,我会转告他的。”
棠自秋得知不少人竭力支持他,如释重负了许多。
棠月晚上整理东西时,翻到了锈迹斑斑的铁盒。
她小心翼翼打开,那枚尾戒还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棠月将它拿了出来,指腹细细摩挲,触感是冷玉似的润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