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要是也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就好了。”
祁淮惊喜的情绪在听见这句话后消失殆尽,赌气似的别开脑袋,让棠月的手落了个空。
“你来京城,是找我的么?”
他说着还是悄悄偏过视线看了一眼她脖颈上挂的尾戒,期待和紧张的情感交织,让他在等待回答的间隙里焦灼难安起来。
“嗯。”棠月收回手,轻弯起眼,“虽然过程有点艰难,但好在还是找到你了。”
从窗外吹来的风微微掀动白色的帘布,祁淮听见自己越发清晰剧烈的心跳声,鼓点一般敲打着。
“你来找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祁淮知道以棠月独立的性子,不会无事找他,要不然他也不会空等了两年。
他坐上离开碧水镇的车时,祁安荣让人给他蒙上了眼睛,没有给他记路的机会。
除了只知道小镇叫碧水镇以外,其它信息祁淮一无所知。
他查过叫碧水镇的地方,可同名的太多,他无从确认哪一个才是有棠月的小镇。
在日长似岁的日子里,祁淮想见棠月,却又害怕见她。
他知道一旦相见,就是她出事了。
“碧水镇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涝,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棠月笑意渐敛,再谈及无家可归的事实时语气却分外平静,“父亲现在正和当地政府着手重建,而我也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替父亲分担些压力。”
祁淮眼眸一亮,“姐姐,你找我可找对了。祁家家大业大,养你一辈子绝对没问题。”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安心躺平。”
她温温笑着时,眼尾自然地上翘,像是从暮霭中透出的晚霞,浸着暖意与柔光。
“我想找份工作,”棠月生怕他说出什么安排她进公司的话,立即接上,“不走后门。”
祁淮眸中刚升起希冀的光一点点灭了下去,垂着脑袋声线压得很低,“那、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
棠月正想安抚他,就听见病房门被敲了敲,响起几道嬉笑的男声。
“淮哥!小嫂子情况怎么样?”
“我们能进来吗?”
祁淮眉眼微沉,起身去开门,幽沉地睨着三人。
“这里是医院,这么大声喧哗做什么?”
三人立即压低声音,一致道歉:“哦不好意思。”
他们说着话也没忘了往里偷偷张望,刚刚祁淮带人走得匆忙,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小姑娘长什么样呢。
棠月听见动静,温声问:“祁淮,是你的朋友吗?一起进来吧。”
没等祁淮反应,三人就推开他,你拥我挤地往病房里进。
叶谷霖脚步定住,看着棠月怔愣了数秒才想起打招呼:“小嫂子,我是淮哥室友。”
其他两人会意,也跟着喊:“小嫂子好。”
“什么小嫂子,别乱喊人。”祁淮沉郁着脸轮番拍了一下三人后脑勺,“她是……”
他唇角向下一抿,还是不愿意当着他们三人的面喊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