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卫楚已经给酸杏儿纠正过无数次亡极伯伯的名字,但他还是记不住,一见到亡极,就会掐头去尾地叫他“鸡伯伯”。
亡极喜欢他喜欢得要命,倒也从不在意,不过此时见酸杏儿居然跟他爹亲一起嘲笑自己,亡极便忍不了了。
“哎哟你个小坏蛋,”亡极作势要来掐酸杏儿的脸蛋儿,被卫楚迅疾地戳了一下肋骨后,顿时受不住这阵儿麻痒,灰溜溜地缩回到了椅子上,愤愤道,“你就宠着他欺负我吧。”
卫楚忍不住笑了起来。
亡极也没再接话,又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你今日好奇怪,话太少了。”
卫楚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意有所指地挑挑眉,“你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亡极的性子欢脱,虽然话多,但却是个不好意思对人说心里话的主儿。
如若他真的遇到了什么羞赧之事,怕是将他打晕了都没法儿撬开他的嘴。
卫楚了解他的性格,于是也就没有逼问,任他懒洋洋地瘫在那里吃着糕点。
亡极吃得累了,抬手揉揉眼睛,朝后倚在软枕上,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对卫楚说道:“这炎炎夏日……总是让人觉得困倦。”
“你?觉得困倦?”卫楚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眼,“之前抓人的时候,你可是一夜奔袭百里也不曾说过半句累。”
“有这样的事?”亡极直起身子,梗着脖颈蔫巴地回忆了一会儿,终是摇摇头,“……我怎么不记得?”
酸杏儿从桌案上爬下来,一路小跑到亡极待着的坐榻边,抱住他的腿:“鸡伯伯抱抱。”
亡极伸手将胖娃娃提到怀里,却不小心露出了微微发福的腰侧。
“你该不会是……”
卫楚上下打量着亡极有些浮肿的皮肤,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这么要面子,得请秦禾苏来偷偷给他瞧瞧才行。
由于阿姊的事情,卫楚已经很久没有和卫璟共处过了。
为了保险起见,卫楚早早地就将酸杏儿送到了戏命的房中,不让他有瞧见父皇“打”爹爹的可能。
卫璟是在怡思殿中用的晚膳,自然没有见到卫楚偷偷喝酒壮胆的样子。
等到他回到寝殿的时候,屋中的酒气已经散去大半。
卫璟当然不知道卫楚心里在想什么,洗漱过后,就一如往常地回到榻上,阖上眼睛准备睡觉。
忽然,卫楚掀开被子,一个轻巧的翻身占据了上风,俯视着卫璟的墨眸中浸着泛滥的水意。
卫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朝床榻内侧的暗格探去,同时说道:“等等,我拿……隔孕膜。”
“早就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