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不会因为卫楚破坏了死士营中的规矩,而按照旧律将他严格处死。
可还没等他说出口,两人就听见了与院门几近百丈左右的距离,传来了一阵虚浮的脚步声。
对卫璟知根知底的戏命自然知道这是小主人故意放出的动静,以便让卫楚提前有个准备,不至于被自己吓到。
事实证明,卫璟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
虽然已经确认了无数次,但卫楚还是对卫璟内心真正的想法有所怀疑。
卫璟到底对他身为男子的事情知晓多少,究竟是模模糊糊,还是早已一清二楚?
若是按照他自己的定力来衡量,即便是中了那样的毒,应当也不会丧失全部的理智。
但话说回来,卫璟的身体毕竟不好,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在那种情况下只知难受和索取,顾不上其他的倒也算得上是正常。
理清思绪,卫楚抬眸对迈进门槛的卫璟温声道:“相公。”
面对与自己灵肉合一的人,卫楚的语气里掺杂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羞怯亲昵。
卫璟被他这一句“相公”给叫得险些骨头都酥了,强忍着没朝卫楚的眼睛看去,硬是在戏命的搀扶下摸索到了卫楚的手,然后含笑应声:“娘子怎的在外头?没进屋里去?”
莫不是特意在外头等他的?
扶人进来的格芜在戏命朝他们两个走去的时候松开了手,交接完毕后,转身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之中。
卫楚刚要回答卫璟的问题,没想到喉结处覆着的东西却突然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再待在这里恐怕会露馅儿。
而这工夫正好有卫璟的话来当做他回房的台阶儿,于是卫楚点了点头,顺从地回应卫璟道:“那我便回房歇着了,相公累了这好几个时辰,也早些歇下吧。”
话音刚落,卫楚松开了回握着卫璟修长指节的手,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有了方才的那番交谈,他越发不敢在戏命面前露出自己心悦于卫璟的任何举动,心惊之下,这种疏离甚至明显得有些刻意。
见卫楚毫不犹豫地抬腿走进了另一间卧房,卫小世子的心顿时难以抑制地变得冰冰凉。
戏命憋着笑将人扶回了卧房,至于那句给卫楚的许诺,只得下次遇到机会的时候再同他讲了。
“唉……”卫璟披着被子叹了口气,眼神空洞地盯着头顶的床栏,许久才眨巴一下眼睛。
……是了,定是了。
果然,那晚自己的表现不好,直接导致了娘子对他的厌弃。
难道他如今也要和戏命一样成为一只孤犬了吗。
瞧着小主人那一脸看破红尘的颓废模样,不知他在心中编排着自己的戏命抱臂斜睨了卫璟一眼:“怎么了小主人,你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