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几天,病房里不间断的有人来,任桑有时候只睁着眼睛不说话,有时候连眼睛也不睁,就躺在床上小憩。
她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别人的嘘寒问暖。
这场风寒真是要命,任桑第一次知道自己身子骨原来这样弱。
她躺在病床上,时不时做梦,梦里的恐惧蔓延到现实中。
她疯狂抓住某人的手,想挣脱梦里的噩梦。
她半眯着眼,晃眼从梦里抽离。
熟悉的荔枝香气扑鼻。
他隐约看见一个男人年轻的背影。
“祁安哥。”
任桑抓住男人的手,这样唤他。
男人的手一顿,一颗剥了皮的荔枝滚落在地。
任桑才看清,守在她旁边的早就不是谢祁安,而是陆今宴。
谢祁安早已不在。
留在这里的是陆今宴。
他……不用上学的吗?
任桑立马放开陆今宴的手。
陆今宴沉默了片刻,突然轻笑:“桑桑,我很可怕吗?”
陆今宴,可怕?
他温柔、善良、优秀、天之骄子、清冷、高贵。
和他接触下来,这些词好像都能准确形容他。
就是和可怕不沾边。
她摇摇头。
“那为什么要放开我的手?”
陆今宴盯着她思索的模样,乘胜追击道。
“不怕我为什么要躲我?桑桑,你分明就是怕我。”
连任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的减少和陆今宴的肢体接触。
大概是因为……她只要一亲陆今宴,陆今宴就会反咬他。
一到那种时候他就很凶。
她好怕那个时候的陆今宴。
陆今宴没听到否认,有点受伤。
“昂……桑桑,你分明怕我。”
他说的委屈,眉毛下垂,带着受伤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