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海与林心萍坐在如月和雷振远的对面,他随手取出两串烤鱼肉,一串递给怀中的秋儿,另一串递给身边的林心萍。林心萍接过烤鱼肉,举到嘴边,肚子内一阵难受,将烤鱼肉串递给身旁的周玉卿,捂紧嘴巴跑到庭院的角落去干呕。周志海愣愣地看在远处干呕的夫人,很快明白过来,笑呵呵拉了秋儿过去看林心萍。
如月取下两串烤肉,四下里寻找,现小鹏轩和锦儿兄弟两还在手拿木棍当刀剑比武,就冲这两个小家伙叫喊:“鹏鹏,锦儿,来吃烤肉了。”
小鹏轩和锦儿扔了木棍,乐颠颠地向火堆跑来。
如月看小婷、小凤给小鹏轩和锦儿擦拭脏手,将手中的烤肉串递给他们,不放心地说:“小心点,很烫的。”如月又取下一串烤肉吃,这种烧烤的野味,香脆可口。
雷振远坐在如月身边,边吃烤肉,边与两个护院、凌公子等人谈论武功。
雷磊轩拉锦儿坐在身边的竹椅上,小鹏轩不想坐,独自在大人身后行走。
小鹏轩手中的烤肉串掉到地上,脏了,他正好走到周志海、林心萍原来坐的位置上。小鹏轩从空竹椅上可以看到火堆旁悬挂的烤肉串,就跨过两张空竹椅间的空隙走近火堆,一不小心踩在一根小木棍上,惊叫着向燃烧的火堆扑来。
如月越过燃烧的火堆,看到小鹏轩向火堆扑来,惊骇地尖叫:“鹏鹏——”如月的心脏霎时停止跳动,呆呆地隔着火堆看小鹏轩。
火堆里的火焰已经渐渐变小,可那旺旺的炭火,足可以把皮肤细嫩的小孩烧得惨不忍睹。
雷振远察觉到异样,转头看到小鹏轩的身影向火堆扑来,闪电般地伸出右手,越过火堆抓住小鹏轩胸前的衣服,在小鹏轩差点儿碰到炭火的时候,及时将孩子提离火堆。小鹏轩安全了,雷振远举过火堆的袖子燃烧起来,出一股焦味。
最靠近小鹏轩的凌公子反应过来,及时在雷振远手中抱小鹏轩远离火堆。
雷振远缩手回来的同时,飞快地扯下身体的长袍,丢在地上。
真险哪,烧烤野味差点就变成烧烤小孩子了。
站立着吃烤肉的小婷和小凤,后怕地走到锦儿身边,害怕再出现孩子扑到火堆里的险情。
扔掉手中半串的烤肉,如月紧张地走到小鹏轩身边,细细检查过后,现小鹏轩没有被烫伤,悬起的心这才放宽了。如月气恼地给小鹏轩拭泪:“你这孩子,差点把母亲吓死了。”
只穿长绸裤的雷振远同样不放心,走来看小鹏轩。
确信小鹏轩没有受伤,如月再向雷振远看去,吓了一大跳,雷振远此时的模样,真是惨不忍睹:右手臂上的毛被烧个精光,皮肤红红的;更难看的是脸部,右脸颊被火烤得乌黑,胡碴全烧光了。
“振远,你被烧伤了。”如月心疼地看红红的手臂和乌黑的右脸颊。
“没关系。”对生死都不放在眼内的雷振远,根本不将这点烫伤放在心上,虽说感觉到手臂上**辣的。
周玉卿、林心萍和凌姑不好意思往赤1uo上身的雷振远看,周志海、凌公子和百里湾三雄等人看到雷振远被火烤过的的模样,努力憋着,没有失声笑出来。
吩咐丫头们细心照料三个孩子,如月陪同雷振远回房间。雷振远洗脸过,如月强迫他往烫伤的地方擦药。
如月端详穿上长袍的雷振远,吃吃地笑了,现在的雷振远左脸满是粗短的胡碴,右脸光溜溜的,样子比舞台上的小丑更滑稽可笑。
雷振远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忍痛作出决定:“干脆把左脸的胡碴全剪掉。”
帮助雷振远剪掉左脸上的胡子,如月惊喜地现,雷振远变得年轻了许多。如月高兴地拍打雷振远的肩膀:“你是因祸得福,一下子年轻了七八年,这才是三十几岁的人。过去你老气横秋的,总让人怀疑你已经有四五十岁了。”
“我变年轻了?”雷振远却心慌地照镜子,连声说:“糟糕,真糟糕。”
如月瞪大眼看雷振远:“年轻不好吗?难道你要别人说你是我的父亲,你才高兴?”
雷振远沮丧地看镜子里变年轻的自己,叹气说:“唉,月儿,我不光是你的相公,也是雷威镖局的总镖头。我在外行走,要是年轻得像个毛头小子,别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没听说过‘嘴上**,办事不牢’吗?”
这种高论,如月真没有听说过,她不能理解地问:“振远,你蓄胡子,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老一些?”
“嗯。”
如月就看怪物似的看雷振远,过去如月只看到许多人为了变年轻而努力,现在居然现雷振远为自己变得苍老而努力。
雷振远放开镜子,严肃地对如月说:“月儿,如果我不是雷威镖局的总镖头,肩负着镖局的兴衰成败,我也将自己打扮得年轻潇洒。你还记得我血洗黑狼山的事吧,那时我跟磊轩年纪相仿。黑狼山的人欺负我和哥哥年轻,劫去我们所保的镖,我和哥哥上山去索要,对方就是不还给。为了让雷威镖局能在江湖立足,我和哥哥不得已才血洗了黑狼山,夺回所保的镖。为了雷威镖局,我必须以老成持重、强悍的姿态出现在世上面前。你明白了吗?”
“振远,我明白了,你有自己的苦衷。”
如月终于明白,雷振远在自己跟前与常人无异,为什么到了外人跟前,总是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肩挑重担,不得不强势
如月和雷振远回到火堆旁,在场的人见到雷振远忽然变年轻了,是耳目一新。有人想要打趣取乐,遇上雷振远威严的眼睛,赶紧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