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鑫国脸色一变,“你敢动我儿子!”
萧行言淡淡道,“耿先生多虑,我的原则是商场归商场,不累及家人。方才那么多桩事情,无一牵涉到你们的家人,不是吗?”
耿鑫国回想,发觉确实如此。
他的第一任老婆只生了两个丫头片子,期间外面也有几个女人怀上过,可全是丫头,都打掉了。后来终于有人怀了儿子,他马上把她扶了正——老耿家的命根子,可不能落个私生子的名声。
瞧瞧宁海泽,财势滔天有什么用,生不出儿子,就算费尽心机挑了个孤儿女婿,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在生儿子这一条,他就比宁海泽强!
萧行言扫过他得意洋洋的脸,“把全副身家都交给令公子,耿先生真是舐犊情深。”
耿鑫国从鼻孔哼了一声。儿子是他唯一的根,他毕生的积累不给他给谁?姓萧的没爹没娘,眼红罢了。
“为人父者,难免护犊心切,”耿鑫国笑得怜悯,“换作是萧总的父亲,也会……噢,瞧我,失言了。
徐安易想一平板拍爆他的秃瓢。还来劲了是吧!
萧行言面色清淡,并未放在心上。
他和宁缈的婚礼上没有男方亲属出现,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的事实,早已不是秘密。
然而外人并不清楚,他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不过是个酗酒滥赌,暴力成性的人渣罢了。母亲离开后,那个男人只要一喝醉,便把火尽数撒在他身上,肆意殴打谩骂。
不在世大概是那个男人唯一的优点了。他从未对那个男人、对亲情有过任何期待,自然也不会有失落。
萧行言笑笑,指间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银色u盘,“倒让我犹豫,是否该把这条记录了某份亲子鉴定报告被人为篡改的系统log,交给耿先生?”
耿鑫国不觉间拳头紧攥。
他素来谨慎,儿子当然早验过dna,确认过是自己的种。
可是亲子鉴定……被篡改?
“得了吧,”耿鑫国面颊的肉跳了跳,不屑道,“伪造个什么log对你来说多容易,你当我会信?”
“确实容易,”不想萧行言点头同意。
只见他手指灵活一转,u盘在指间旋出一道银色的弧光,倏而消失在掌心。俊脸上云淡风轻,“所以耿先生不必介怀,就当我没提过。人生,难得糊涂。”
徐安易差点笑出声来。这不是耿鑫国刚才的话么,当场原路奉还可还行?
耿鑫国面色铁青。
情感上他自然不愿想象,有任何一丝可能,他被糊弄了二十年,倾尽所有给别人养了儿子。
可理智上他不得不考虑——
只要私下再做一次dna鉴定,结果一看便知,姓萧的撒这种谎毫无意义……
他越想心越乱,甚至浑身都微微发起颤。徐安易紧盯着他,怕他当场来个中风,又警惕他暴起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