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只是痛了那么一下,面色稍缓,丰延苍薄唇弯弯,不在意被她揪扯脸颊,看着她颇为头痛的离开,眸子染笑。
晌午过后,一件颇为神奇的事儿发生在禅院。昨夜他们从后山带回来的那个刺客亦步亦趋的跟在岳楚人身后,端茶倒水,说笑话解闷儿,听话的好似他原本就是她岳楚人的跟班儿。
一众护卫用着无法理解又神奇的表情看着那刺客在眼前忙来忙去,他们反倒成了局外人,而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地盘。
“主子,这茶是不是凉了?小的去给你换上热的。”房门大开的禅房内,香火缭缭。昨晚那刺客,名曰何庆的巫教弟子狗腿的关心着岳楚人喝的茶是否合意。
岳楚人很满意,这奴蛊是众多简单的蛊中一种,在人明明记得自己身份记得自己性格的时候心甘情愿的做奴隶。
虽然这蛊简单,但却不是长久有效的,两年之后效果消失,中蛊之人便又变回自己了。
但仅仅这样就已经够了,她吃了奴蛊的母蛊,凡是吃了奴蛊的人均由她支配,尽管她的脑子会因为这些服用了奴蛊的人而有些乱糟糟,但她觉得完全值。
“好了,我现在不想喝茶。该交代你的我都交代了,你要铭记于心,待得回到南疆,好好做事,这解药我会给你的。”翘起二郎腿,岳楚人淡淡的说道。
“是,小的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刷的跪下,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好似做过无数遍。
在外观望着禅房中情况的护卫们不由得愕然,真的相当好奇岳楚人给他吃了什么。
“嗯,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感觉得到,一定要乖乖听话,不然你会很难过的。”岳楚人淡淡的垂眸看着他,这是作为主人该有的姿态。
“是,小的绝不敢忘。”何庆是绝对不敢忘的。他吃了那腥臭的药丸后,岳楚人什么都没做,他便莫名的痛不欲生,或是全身痒痛难耐,或是不受控制的拿着热水往自己的身上泼。这等精妙的控制人的药他闻所未闻,心下自然害怕。
“天黑了便启程吧,时间久了恐生变。”岳楚人站起身,微仰着下颌从容的绕过跪在地上的何庆走出房间。
走出禅房视线一扫,看着这边的护卫都挪开眼。唯独戚峰还在瞅着她,满眼不解以及一点点复杂。
岳楚人不甚在意,满脸轻松的准备吃过了晚膳便上后山。
然而,刚走了不过两步,岳楚人脚步一顿,拧起眉头慢慢的蹲下身子。
一直看着岳楚人的戚峰快步而至,“王妃,您怎么了?”
其他人见状纷纷走过来,另有几人对刚走出房间的何庆怒目而视,以为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詹宁那个蠢驴,这么快就用上我给他的奴蛊了。”脑子一阵乱哄哄,岳楚人很是无语。詹宁一般时候对付的都是难缠的角色,她觉得若是能利用一下那些难缠的人会很有助益,谁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的就用上了。
踉跄几步走到树下的椅子上坐下来,岳楚人闭着眼睛全神贯注的开始命令那奴蛊,而同时的,吃了奴蛊的人便会不由自主的听她的命令。
“靠,是个女的。”那人在用意志力反击,是男是女她能感觉的到,岳楚人的脑子愈发乱。
戚峰等人围了一圈,不知该如何,已有人去玉林方丈那里禀告丰延苍。而站在外围的何庆知道岳楚人在干什么,因为他刚刚经历过。
两手紧扣椅子扶手,用力的指节泛白。戚峰皱眉不眨眼的盯着岳楚人,眼里闪烁着几分担心。
“怎么回事儿?”丰延苍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把岳楚人围住的护卫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快速退开,丰延苍几步上前,看着闭着眼睛好像很难受的岳楚人脸色有几分暗沉。
“王妃?”唤了一声,岳楚人并不回答。
丰延苍微微蹙眉,伸手欲碰触岳楚人。
“七王,其实您不用担心,主子只是在发力控制某个人。”何庆突然发声,他不敢接近过去,只得大声道。
他出声,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他,何庆看了一眼岳楚人,脸上的敬畏是不受控制的由心内而发。
“控制某个人?你便是如此?”丰延苍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脸色一松,想起之前岳楚人曾经说过的话,她说过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人。
何庆点点头,“是。”尽管他知道是被岳楚人控制,但没有任何不满,这便是那奴蛊的神奇之处。
众护卫面面相觑,不由得退开,此等事当真是第一次听说,稀奇过后不由得心生几分畏惧来。
丰延苍面色温然,转身垂眸看着仍旧闭着眼睛的岳楚人薄唇上扬。
好半晌,岳楚人终于轻呼了一声,随后睁开眼睛,晶亮的眸子隐隐有一层水雾。
“怎么样了?觉得如何?”见岳楚人睁眼,丰延苍立即走过去,俯身,单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近距离的看着她。
抬眼,岳楚人又猛的晃了晃脑袋,“詹宁那个蠢驴,我给他的奴蛊他这么容易的就给用了,还是个女的。你说,他是不是用我给他的东西泡妞呢?”一番意志力的推拉,那吃了奴蛊的女人终是被她控制住了,要她听命效忠于詹宁,可是费了她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