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在衣架与小山中间,居然还摆着四把圆凳,它们正围着个细腿麻将桌,一条白色电源线耷拉下来,在地上盘成一个小圈。
本就逼仄的空间里,此刻又加上了杨念与他的行李,更使人无处立足了。
“这怎么睡啊,感觉还不如外面的沙发呢!”
杨念挠了挠头,目光停在右手边的矿泉水上。
他把行李硬堆在墙角,拿起圆凳倒扣在麻将桌上,缠好电源线,用一架又一架的矿泉水在桌下铺了张简易的小床,最后从拉杆箱里抽出张毯子来盖在这新建的“水床”上。
完工后,他试着躺了躺。
“不行,有点硌脑袋。”
他又从桌底下钻出来,从衣架上撤下件黑T恤,随意一揉,做出个小枕头来。
“这下舒服多了。”
杨念关了灯,用手机照着亮,躺了下去。
不多时,屋内就响起细微的鼾声。
……
“哎,醒醒。”
是个女人,声音偏粗,有点不耐烦。
“干嘛呀?”杨念呓语般叫一声。
“干嘛?你枕着我衣服呢!”
“哦哦。。。”杨念还未清醒,猛一起身,正磕在桌沿上,“哎呦我操。。。”
“没事吧你?”
“没事,”杨念捂着额头,抬眼看那来人。
一头乌黑亮丽的中分短发下,英气十足的眉头舒展开来,眼里正含着笑。
女人身材苗条,上身穿件短款黑色羽绒服,下身是条紧身牛仔裤,同样是黑的,如此也更突显出她那大理石般白皙的脖颈。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没人穿呢。”
杨念把黑T恤拿起来,递给女人。
“出来说话,”女人接过衣服,“你倒还挺有创意。”
“哎,也是被逼无奈。”
杨念从桌底钻出,女人还往后一退,给他腾出地方来。
“我叫谢欢,‘谢谢’的‘谢’,‘欢乐’的‘欢’。”女人伸出手,她只比杨念矮了半个头。
“杨念,‘杨树’的‘杨’,‘想念’的‘念’。”杨念握住女人的手,有点冰,大概是刚进屋不久。
“杨念,麻烦你先出去下呗。”
“啊?”
谢欢抖了抖手中的黑T恤。
“哦哦!”